過,她毀了臣妾一生,也毀了和嘉一生,憑什麼她卻可以獨善其身!而後她們竟還不安分,陶氏進獻給和嘉一塊有毒的銀鎖,這般公然的害大周的帝姬,她朱柔則卻仍舊只是降位!而之後朱柔則只是使得熙貴妃落水,便被皇上打入了冷宮。為何臣妾要受到這般不公的待遇?臣妾焉能不恨?!”
玄凌平靜道,“當時朱氏有孕去到太液池,難道不是你設計的麼?”
皇后怔了一下,“臣妾不過是想將她給我的傷痛還些回去罷了。後來的苗氏與甘氏同樣不安分,沒有皇子卻只有一個病殃殃帝姬的皇后如何能坐得穩後位?臣妾不是不知道她們的心思,臣妾既然要坐穩這個後位,就要把最能威脅到臣妾的全都除掉!”
季欣然突然開口道,“所以厭勝之術根本是你自己設計的。”
皇后轉頭看向她笑道,“不錯。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們永無翻身的可能,而朱柔則一死,太后就只能支援本宮,才能徹底保全本宮的後位。”
“但是和嘉還只是個孩子,你身為親生母親,只為了自己的地位,竟一次次利用尚在襁褓中的嬰孩!”賢妃在一旁亦是聽不下去了。
“皇上以為臣妾心不痛麼?那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可是和嘉若是個健康的孩子也罷了,她那副病殃殃的樣子,臣妾留在身邊也是拖累,宮中女人只會越來越多,和嘉會漸漸變成別人用來打擊臣妾的物件,於她亦是痛苦。倒不如臣妾早早斷了源頭,成全了和嘉,也成全了臣妾。”
玄凌赫然一掌重重拍在案上,驚得青釉茶盞砰地一震,翠色茶葉和著綠潤茶水潑灑出來,冒著氤氳的熱氣流瀉下宜人茶香。玄凌的面龐微微扭曲,“和嘉是你的親生女兒!”
胡蘊蓉一把握住玄凌的手輕輕吹著,柔聲道,“表哥,朱氏蛇蠍心腸,不值得您動氣!您若生氣,廢了她就是了。”
皇后兩眼明亮之極,隱隱有傲然不群之氣,看向胡蘊蓉的眼神鄙夷而不屑,“胡蘊蓉,你再想多嘴也等你坐上皇后寶座之後!且昭成太后留有遺旨,本宮再如何犯錯,也依舊是皇后,帝后說話,怎容你小小嬪妃插嘴!”
胡蘊蓉輕嗤一聲,笑靨嫵媚,“我是有樣學樣,有人連自己親生女兒的命都能謀害,我不過插句嘴而已,不算十惡不赦吧!”
皇后輕輕一笑,冷然道,“你想要本宮的後位也不必太心急,半分穩重自持也沒有,給了你後位你也坐不上幾天!”她眸光一轉,冷笑連連,“現放著貴妃和賢妃德妃呢,你倒先眼熱起來了。”
季欣然如未聽到一般,對她絲毫不加理會。
窗欞開合的瞬間,有冷風肆意闖入,橫衝直撞,重重雲錦帷幕沉沉墜落。玄凌既怒且哀,“你難道不怕報應麼?你謀害和嘉之時可有問過她想不想死?午夜夢迴可曾夢見和嘉來向你哭泣索問!”
“臣妾不怕,臣妾現在什麼都不怕了。臣妾是庶女,臣妾的孃親也不被重視,皇上你可知臣妾的痛苦麼?臣妾只有佔穩了後位,和嘉才是嫡女,否則只怕遲早也和臣妾一樣淪為庶女,將來也逃不過和親的命運,那又與死了有何分別?!”
季欣然看著皇后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依舊振振有詞,面上雖強硬,不知她心裡是否有過後悔。不過皇后既做得了這些天理不容的事,想來也是不知何為悔恨的吧?
“表哥!”胡蘊蓉低呼一聲,嬌俏的面龐被強烈的憎惡所覆蓋,“莫要再與她多費唇舌了。”
玄凌嫌惡的看著皇后,喚季欣然道,“阿昔。為朕起草一道旨意。”
季欣然靜靜地鋪開金黃盤龍聖旨,飽蘸的硃筆如一箭硃紅新荷,隨玄凌口中輕誦逶迤落筆,“皇后朱氏,天命不祐,華而不實。造起獄訟,朋扇朝廷,見無將之心,有可諱之惡。焉得敬承宗廟,母儀天下?然遵昭成太后之遺旨,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