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嗤”地一笑,“此次選秀重在為予漓選妃,宮嬪之事本是充數而已。說起來,朕若成了家翁,你也要做家姑,以後日日被人這樣稱呼,你怕不怕被喚老了?”
季欣然撇一撇嘴,“臣妾哪裡配讓大皇子妃稱呼‘家姑’呢?皇上與皇后才是正經的翁姑。”
玄凌刮一刮季欣然的鼻子,笑意愈深,“愈加小孩子醋性了。”
季欣然聳聳鼻子,玄凌便靠著她在貴妃榻上坐下,“說起做家翁的事,有件事朕要聽聽你的意思。”
季欣然隨手撿過一枚橘子剝著,“臣妾能拿什麼主意,聽著便是了。”玄凌摘下季欣然挽發的玉牙梳,徐徐劃過她如緞的烏髮,像要梳理什麼心事一般。“午後予漓來請安,說是看中了一個叫許怡人的秀女,想納她為妃。朕一打聽,是蘊蓉舉薦的人,偶爾會住她宮裡。”
季欣然點頭道,“臣妾知道那個秀女,是隨國公的養女,人是極端正秀氣的。只是……”季欣然看了玄凌一眼,“敏昭媛的意思是,想要臣妾留她侍奉四哥。”
他“哦”了一聲,淡淡道,“既然是蘊蓉為朕準備的人,予漓怎的看中了?這孩子確是有些不知禮數。”
季欣然將剝好的橘子遞給玄凌,“皇長子一向由賢妃教導著,哪裡會不知禮數呢?想是機緣巧合罷了。難為了皇長子來和四哥說這番話呢,看來這許怡人確是有令人動心之處。”
玄凌若有所思,“也是,這孩子一向在朕面前中規中矩,如今敢來說這個話,倒也難得。”
季欣然微微頷首,“皇長子如今看來是很是有些氣性的呢。果真男兒有賢妻是極要緊的。”
玄凌含笑,“如此說來,那許怡人當真不錯。若她能讓予漓有些氣性,朕倒是放心了。”
季欣然又斂了笑意,猶豫道,“許小姐是敏昭媛為四哥準備的,怕她知道了要吃心呢。且聽聞皇后也推舉了她母家的侄女。”
玄凌輕哼一聲,很是不以為然,“朕已不許皇后操心後宮之事,可她還是費心不少。”
“那麼敏昭媛那裡……”
“朕曉得蘊蓉的心思,她千方百計舉薦佳麗給朕,無非是要朕不要冷落她,朕會善待她,無須她費盡心機!”
季欣然依在他臂膀上,“敏昭媛是有心人,最體貼皇上的心思,皇上看重皇長子選妃,若有合意的人選,她必是肯的。”復又故作小氣道,“只怕皇上到時見了許怡人會不捨得。”
玄凌繃不住笑,“別說玩笑話。隨國公的養女,門楣不算特別高貴,然而朕是看重她能讓予漓有心性些,其餘都不是要緊事。等選秀那日朕再好好看看,若真是好的,朕自然允准。更何況旁人哪裡能與你相比?”
“四哥盡是愛說好話糊弄人。”
二人笑鬧著,只餘窗邊紅燭靜靜燃燒著,爆出一朵小小的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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