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當口,左思霖不能拆劉昔竹的臺。他不是念著和劉昔竹的情誼,而是他若是拆了劉昔竹的臺,劉昔竹不好過,他也討不到好。
永安帝:「你有這份心,朕很欣慰。賜劉昔竹玉蝶腰佩一枚,玉珍珠一斛,玉扇一把。」
劉昔竹激動地跪下來謝恩:「侍身謝陛下恩賞——!」
「起來吧。」
在劉昔竹起來後,一直在喝茶的皇貴姰放下了茶碗,說:「陛下剛剛回宮,甚是疲憊,你等若無他事,便行安吧。」
皇貴姰開口了,即便是再想多在陛下面前露露臉,大家也只能行禮告退。人都走了,皇貴姰看了昌安一眼,昌安安靜地退下。屋內閒雜人等退了個乾淨,皇貴姰起身走到永安帝身前跪下:「臣侍謝陛下隆恩!」
永安帝:「起來吧,這是辰杋該得的,你把辰杋教養的很好。」
皇貴姰眼圈紅紅地站起來,說:「臣侍不敢居功,辰杋能有如今的出息,都是順傛教的好。」
永安帝對著皇貴姰的位置壓壓手指,皇貴姰擦著眼角過去坐好,永安帝道:「辰杋和辰杦原本還想留在北谷,朕也同意了,但順傛不放心,朕便收回了旨意。他二人不怕苦,不怕血,還是出乎了朕的意料。辰杋如今去了皇子所,你作為他的母父,莫做拖他後腿之事,莫叫朕失望。」
皇貴姰立刻站起來:「臣侍一切聽從陛下安排!只是……」
永安帝:「只是什麼?」
皇貴姰:「陛下,順傛在北谷救治傷員,以他的身份,這對那些傷兵是多大的恩賜。臣侍卻是聽到些風聲,說陛下您不許人議論此事,這太委屈順傛了。」皇貴姰急切地說:「陛下,您一直都寵愛順傛,這樣做會讓有心人猜測陛下您對順傛是不是有何不滿了。」
永安帝再次讓皇貴姰坐下,說:「朕不過是讓隋國公等人入內閣,都能傳出朕要立他為後的謠言。樹大招風,朕寵愛他,已經夠給他招風的了。他是朕的侍嫏,他在北谷的所為是為朕分憂。朕不許人談論此事,有些人還能認他的好。若朕放開來,保不齊會有人說他沽名釣譽,說他搶太醫署的功勞。原本是件好事,反而會變成別人攻訐他的藉口。與其如此,朕不若根本不給那些人機會。」
皇貴姰聽陛下這麼說,心安了,點點頭道:「陛下的顧慮也不無道理。」
永安帝接著說:「他是侍嫏,不是太醫,他醫術再高,朕也不可能讓他去懸壺濟世,旁人知不知道他會醫術也無關緊要。相比名聲,他的安危才是最要緊的。」
皇貴姰多日以來的憂心算是徹底放下了,說:「後宮的妃侍,臣侍會嚴加管教。」
永安帝點點頭,問:「朕親徵這段日子,宮裡可還好?」
皇貴姰回道:「宮裡都好,只是貴妃的反應一直都很大。後來順傛寄回來兩瓶精油,她才好過了一些。那精油太后、臣侍和明傛也有,臣侍都捨不得用。」
永安帝笑道:「他在北谷找到些好東西就想著你們。」
皇貴姰也跟著笑了,不過隨後他就收了笑說:「上月,卓文泰的外甥醉酒打人,口出狂言,牽扯到了順傛,臣侍以此褫奪了卓逸緻夫人的『淑人』誥命。」
永安帝的眼神冷了幾分,皇貴姰不需明說,他也能想到對方會如何牽扯卓季。皇貴姰接著卻有些擔憂地說:「卓家畢竟是順傛的孃家,臣侍是怕外人以此攻訐他,說他不顧家族親情什麼的。外人又不會知道順傛與卓家的那些事,他們只會看到順傛得陛下恩寵,卓家的日子卻不好過,免不了會有人說三道四。」
永安帝:「你只管做。若說順傛有什麼拖累,就是卓家人。太后見了卓家人也是心煩得很。」如果朝中有人對此不滿,這兩日就該有人提出。御史和翰林對卓家的態度,永安帝就知道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