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擺好放進盒子之中,曾鵬的事情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對此無法評斷誰對誰錯。
但悲劇已經一個接著一個的產生,趙景煥只得勸道:“老師,師兄才是最傷心的那個人。”
他帶著妻子幼子離開京城的時候,是從沒想過讓他們死在路上的。
曾先生陷入沉默之中,他何嘗不知道呢,但是知道又能有什麼用,他的小孫兒再也回不來了,那孩子生在曾家就沒過過一日舒心的日子。
有時候曾先生會想,那時候自己還不如讓曾廣出門送死,這樣的話倒是不至於害死了兒媳婦和小孫兒,他們曾家還能留下兩個。
曾先生走到視窗看著烏壓壓的陰天,許久才又問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不等趙景煥回答,他卻又說道:“景煥,你自小聰明,膽大包天,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如今你是長樂公主的駙馬,這一生註定榮華富貴,何必再去摻和進他們的事情?”
趙景煥走到他身邊,口中卻說:“老師,你錯了,不是我摻和進去,而是我求師兄幫我。”
曾先生轉頭看他,擰起了眉頭。
在他的面前趙景煥並無要掩飾的意思:“老師,父親死後你曾說過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學生卻覺得不管是誰,都不能害死我爹。”
這話讓曾先生臉色大變,盯著趙景煥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陌生。
他的手指都在顫抖,許久才擠出一句話:“你,你莫不是要改朝換代不行?”
“趙景煥,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一旦朝堂變動天下就會血流成河,你只惦記著殺父之仇,可曾想過天下的黎明百姓?”
趙景煥笑了起來:“老師,您想太多了,我怎麼敢改朝換代,我哪裡有改朝換代的本事?”
曾先生方才也是驚怒之間說出了這話,這會兒想了想也覺得可能性不大,擰眉問道:“那你到底想做什麼?”
趙景煥便問道:“老師,榮郡王,安郡王,德郡王三位世子之中,你覺得誰堪為帝?”
曾先生嘆了口氣:“那得看陛下。”
趙景煥卻說道:“依我看一個都不堪。”
“榮郡王當年做下的事情,害得師兄妻離子散,至今不敢回到曾家,蕭竑更是囂張跋扈,在深宮之內都敢鞭笞宮人致死,可見心思歹毒。”
“安郡王寵妾滅妻,他那位世子蕭勳口蜜腹劍,裝樣子第一,陰毒手段學了不少。”
“德郡王什麼都敢插一手,這手伸得比陛下的都要長,蕭賀卻是個沒主意的什麼都聽他的,這還未上位大興倒像是多了個太上皇。”
曾先生自然也知道這個,他雖然致仕多年,不代表就失去了朝中的耳目:“可除了他們又能有誰,陛下無子,乃天下大哀。”
趙景煥卻笑了起來:“陛下怎麼會無子。”
“太子早逝,陛下膝下空虛……”驀然,曾先生的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看向趙景煥。
“你,你們是想……不,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趙景煥笑著說道,“史上曾有女帝勵精圖治,長樂公主眾口皆碑,替陛下批改奏摺多年從未出錯。”
曾先生卻暴躁的在屋子裡頭來回轉圈:“你們這是異想天開,此事決不能成。”
“行事在人成事在天。”趙景煥卻如此說道。
曾先生被他這天馬行空的想法嚇得心臟亂跳,又回頭看他:“趙景煥,你是因為成為了駙馬,所以才如此作為嗎?”
趙景煥卻搖頭說道:“三年之前,我曾借公主之手,手刃仇人。”
“三年之前?陸盛?”曾先生迅速的想通了其中的官司,即使他不知道陸盛做過什麼,但陸盛與趙德海的關係他心底還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