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又是護駕而亡,趙家上上下下,都是忠勇之人,只可惜……”
徐公公心中已定,口中依舊問道:“陛下,那這……”
皇帝冷笑一聲:“下朕親旨,趙德海端重循良護駕有功,追封忠勇伯。趙德海之嫡長子,褆躬淳厚,垂訓端嚴,年十三便為舉人,才華出眾,有乃父之風,繼其父忠勇伯之位。”
話音一落,徐公公臉色大變,大興對爵位封賞極為吝嗇,如今大部分勳爵都是□□時期的,可現在陛下卻封趙家一個忠勇伯的爵位。
徐公公正打算派人走一趟,走出大殿之前忽然聽見皇帝低聲問道:“徐真,當年趙公護駕而亡,如今趙德海又護駕而亡,你說,這趙家人是不是天生就能為朕擋災?”
徐公公只說:“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轉身卻親自去往趙家頒旨。
徐公公能在皇帝身邊屹立不倒這麼多年,可見他的本事,在進入趙家之前他便聽到一些風聲,眼底閃過一絲冷笑:“哼,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自古如此。”
“只是這一次,他們怕是要悔青了腸子嘍。”
徐公公一步步踏入趙家,從踏入趙家第一步開始,他忽然想起來趙懷還在的時候,那時候趙懷還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備受青睞,這棟宅子還是他親自挑選的。
可惜趙懷什麼都好,偏偏命不夠長,這才讓身後的子孫被人欺負。
若是趙懷還在,那劉家算得了什麼呢?
趙家已經擺好了香案,徐公公見他們臉上多有不安,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來:“趙大少爺,趙老夫人,家中人可齊了,若是齊了咱家就開始宣旨了。”
趙景煥只得解釋了一句:“徐公公,家母身體不適,還在昏迷之中,其餘人都已經齊了。”
徐公公果然沒管黃氏在不在,帶著幾分笑意開始宣旨。
“忠勇伯?”趙老夫人驚聲喊道。
徐公公將聖旨遞給趙景煥,含笑說道:“陛下感念先忠勇伯護駕有功,怕留下孤兒寡母受人欺凌,才會如此安排。”
“謝陛下,陛下隆恩。”趙景煥拱手謝恩。
一條人命,值得一個爵位,這算是一筆合算的買賣嗎,也許在皇帝的眼中,這已經他對趙家盛寵的象徵了。
可趙景煥低頭謝恩的瞬間,便前後想到了一些事情,劉夫人話中暗指他違規鄉試,而這件事早晚會被有心人大做文章。
想必這些人不會明白,剛剛經歷過一次刺殺的皇帝猶如受傷的老虎,正處於警惕和暴怒之中,他看似輕拿輕放,並未追根究底,可心底又是如何想的。
這麼一看,這個忠勇伯的爵位,看似是對趙家的照顧,實際上卻是對某些人的震懾。
趙景煥眼底閃過一絲諷刺,暗道皇帝如果打著這般主意只怕會失望,那些人對皇位的苛求,可不是一個所謂的忠勇伯的位置就能打消的。
徐公公並未多留,甚至也沒有收趙家的銀子,只是在趙景煥送他離開的時候提醒了一句:“忠勇伯,陛下心中還是記著趙公和趙大人的。”
“等明日清晨,忠勇伯可入宮謝恩。”
趙景煥目送他離開,轉身眼底卻都是諷刺。
但他不得不承認,皇帝這神來一筆,天上掉下一個忠勇伯,確實是解決了趙家的燃眉之急,想必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有人提起他孝期鄉試的事情。
而趙家也不用擔心失去了趙德海,在京城再也待不下去。
回到家中,趙景煥果然看見趙老夫人撫摸著那聖旨,臉上神似喜似悲,複雜無比,最後化作一聲長嘆。
就在這時候,門房前來稟告:“老夫人,那劉夫人求見。”
趙老夫人臉色驀然一冷,怒喝一聲:“讓她滾!”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