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偏愛無靈者,不喜靈師?”
陸池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回答:“我在王爺身邊多年,見王爺重用過陸遠濤等人,但也見王爺對王靈師等十分親近,並無特殊偏向。”
“只是瑞山出色的靈師少,有能之士反倒是無靈者居多,久而久之,外人便覺得王爺更喜歡無靈者。”
趙懷嘆了口氣:“不是更喜歡,是覺得本王自己是無靈者,便見不得別人醒靈吧?”
陸池忙道:“王爺恭儉愛民,以寬厚著稱,怎麼可能妒賢嫉能,不過是那些無能之輩私下腹誹罷了,這般小肚雞腸之人也怪不得無所作為。”
趙懷讓他坐下,倒了茶一起喝,才說:“陸侍衛是本王親近之人,自然看得透,旁人卻不一樣了。”
“以前本王總覺得這些年來靈器單薄,靈師末路,遲早都會完全消失,可現在看著,卻又覺得沒等他們消失,無靈者卻都等不及了,長此以往,怕是會多生事端。”
陸池皺了皺眉,也嘆氣道:“自古以來,靈師都佔據王朝重要位置,無靈者心底自然是不滿的。”
說到底,兩者之間並無深仇大恨,但靈師不死,無靈者如何能佔據他們的位置。
再者,都是科舉,無靈者得勤勤懇懇花費十幾年學習,可靈師一旦醒靈,靠著天賦便能佔據要位,無靈者又如何能忍受。
以往靈師能力高強,呈現壓倒性趨勢的時候,無靈者能忍。
可現在天賦出眾靈力高強的靈師越來越少,尋常靈師與無靈者距離被縮短,這份隱藏的嫉妒便會爆發出來。
就像是現在,對趙懷而言,靈師是人,無靈者也是人,用誰都是用。
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靈師與無靈者之間卻形成壁壘,相互爭鋒。
姜元良只是表現的比所有人都更加直白了一些。
趙懷嘆了口氣,搖頭笑道:“現在想這個也太早了一些。”
陸池也說道:“只要有王爺在,他們就算相互爭鋒,也鬧不出大亂子來。”
趙懷心底卻感嘆並非如此,如今雙方都還算隱忍,是因為瑞山還有外敵,為了確保瑞山勝利只能一致對外,等解決了外敵,這份矛盾才會肆無忌憚的發酵爆發。
不過,那註定是許多年後的事情了,趙懷還有時間慢慢調解兩者矛盾。
喝了口茶,趙懷又問起昨日之事:“對了,昨晚的飛蝗可都收拾乾淨了?”
陸池笑道:“屬下正要稟告此事,林大人說了,鴨子們很喜歡這飛蝗做的飼料,胃口好得很,今年王爺就等著吃肥鴨吧。”
“那麼多飛蝗,做成飼料也夠吃一段時間,倒是能省下一些糧食。”趙懷精打細算,畢竟他還得借給戚顧二十萬石的糧食。
陸池又道:“可不是嗎,百姓瞧著這東西能餵雞餵鴨,打成粉還能餵豬,便也下地去抓,現在地裡頭飛蝗有限,連瑞山土生土長的蟲子都少了。”
趙懷一聽也高興起來:“這也好,就當防蟲了。”
他興致上來了還想出門去看,最好能親自下地瞧瞧。
陸池忙攔住他:“王爺,昨日才是大婚之日,您就算惦記著秋收也不能這會兒出門,冷落了王妃多不好。”
趙懷這才冷靜下來,一拍腦袋,想起自己昨晚成親了。
眼看陸池在憋笑,趙懷忍不住抬頭問他:“陸侍衛瞧著比本王還高興。”
陸池忙說:“能看著王爺成家立業,陸池確實心底高興。”
趙懷嘆了口氣,想勸他一句。
陸池卻起身告辭:“王爺,忙了一夜我也累了,先行告退。”
說完一溜煙兒跑了,生怕趙懷開口催婚,趙懷毫無辦法,無奈嘆氣:“還說我像孩子,陸侍衛才是最像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