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河也是知道他們倆人的官司的,伸手拍了拍他說道:“走,我們去看看成績,我就不信那傢伙永遠都是第一名,哼,第一名也沒啥用。”
偏偏不巧被徐暉聽見了這句話,他臉色陰冷的瞪了一眼兩人,冷笑道:“第一名卻是沒什麼用處,但有些人一輩子也別想拿到第一。”
胡明河的成績一般,連增生都不是,還是靠著家裡頭的關係才進的縣學,聽見這話自然臉色也好看不起來,但是他先背後說人,只得先吞下了這口氣。
“名次出來了。”有人高聲喊道,縣學為了讓生員們適應發榜,每一次都是直接貼出來,而不是讓先生們讀書來,當然這也就是一個形式問題。
“第一名竟是趙九福!”又有人大聲的喊道,喊出來之後就注意到身邊就是徐暉,頓時訕訕的走開了一些,去看自己的名字排在哪裡。
徐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高高掛在榜首的名字,目眥盡裂,最後竟是怒吼一聲:“不可能!”
趙九福早就知道名次,所以這會兒表現的十分鎮定,更加凸顯了徐暉的失意,他只是微微笑道:“看來這次臨場發揮的不錯,徐兄,承讓了。”
一直被人找茬,趙九福也不是沒有脾氣的,這會兒既然第一名是他的,他自然也要讓徐暉知道知道被人奚落的感覺,省得他老是沒事找茬。
徐暉卻不肯就這麼認了,要知道這次考試題目特殊,是與鄉試有幾分類似的題目,也就是說這題目他之前是做過,回來之後也再次解過的!
從這一次的成績不難發現,但凡是去參加過這一次鄉試的,成績都比其餘的生員好一些,這正是因為他們對題目的熟悉。
但偏偏趙九福的成績不降反升,這實在是讓徐暉接受不能,他幾乎是失去理智的喊出了一句:“誰不知道幾位訓導最喜歡你,說不定是評分的時候有失偏頗。”
趙九福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對他冷嘲熱諷他可以不在意,但因為一點小事牽連到他尊敬的師長卻是不行:“徐暉,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幾位先生向來公正,這一點同窗們都可以作證,怎麼,你能拿得第一,旁人拿不得,不然就是不公平嗎?”
胡明河也在旁邊說道:“明明是你自己退步了,不自我反省倒也罷了,還誣賴先生。”
趙炳生這一次考的十分不錯,第三名的成績就在徐暉之後,聽見這話也皺眉說道:“徐暉,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別口無遮攔。”
徐暉臉色漲得通紅,原本他已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犯了眾怒,但見眾人都站在趙九福這一面,反倒是凸顯出自己的形單影隻,平時他不喜歡與人交際,一直是看不起人的樣子,這會兒倒是有些怨大夥兒都不幫忙了:“趙九福這是灌了你們什麼迷魂湯,一個個都幫著他說話。”
“趙九福沒給大家灌迷魂湯,倒是你,莫不是喝了二兩黃湯撒酒瘋了。”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眾人回頭,卻見是極少出現在縣學裡頭的孔教諭。
只見孔教諭臉色不虞,冷冷的盯著徐暉說道:“這一次的評卷是老夫親自看的,莫非你覺得老夫不公正,既然如此,胡訓導,待會兒把所有人考卷都貼出來,讓他們自己看看。”
孔教諭冷冷說完,也不看徐暉的臉色如何,轉而對趙九福點了點頭:“你很不錯。”
說完這話孔教諭就直接離開了,他是進士出生朝廷安排的教諭,雖說懷才不遇,但也不用在乎一個地方小官員的子嗣,就是縣太爺的面子他有時候都不樂意賣呢!
等孔教諭一走,胡訓導果然把所有人的卷子都貼了出來,縣學的地方不夠大,最後直接貼在教室的牆壁上也總算貼完了。
作為第一名,趙九福的卷子貼在最為明顯的地方,而他旁邊就是徐暉的,徐暉的卷子確實是寫得十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