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明明盡力的反抗了,甚至為此不惜毀掉了容貌,但在所有人的眼中她還是一個罪人,甚至連她的親生父親都痛罵出生,怪她沒有索性死在了山上一了百了。
原來她竟然還不如死了嗎,溫柔那時候覺得,也許她真的直接去死才是最好的,也許她死了,就不會給尤家帶來汙名,也不會拖累自己的親哥哥。
白家那位有出息的公子立刻就退了親,沒有人去譴責他,有的只是對尤家的責怪,甚至一度傳出是溫柔自己不檢點,才引來這場禍事的謠言。
不只是白家,尤家的子女婚事似乎一夕之間不順堂了,連她一貫出色的哥哥也被退親,有幾個被退親的庶出姐妹在家中自盡以示清白,雖說被救了下來,但這些事情就像是匕首,一刀一刀的割在溫柔的身上。
也許她真的應該去死,不,或者她應該在被山賊發現的時候就自盡,這樣才是尤家的好女兒,溫柔心中當時這麼想著。
在她將自己掛在懸樑上的時候,有的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一種解脫,從此之後她再也不用成為罪人,尤家也不用因為她而備受非議。
但是這一次她還是沒有死成,是她唯一的哥哥,尤家的嫡長子,那備受期望卻因為她的事情而被拖累的嫡長子,將她救了下來。
溫柔在他的面前哭得不能自己,他們是最好的兄妹,是家中最親近的人,現在卻淪落到這般的境地,她若是活著,對哥哥而言也毫無好處。
祖母想讓她是,父親想讓她是,庶出的兄弟姐妹都想讓她死,甚至族內已經有了決定,若是她不能自盡的話,便由他們來動手。
即使哥哥拼盡全力的想要保住她,族內唯一的退步也是讓她進入庵堂,一輩子在裡面吃齋唸佛來恕罪,但是她何罪之有呢,溫柔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那是一個暴雨的夜裡,哥哥將她交到了一個男人手中,讓他們帶著銀錢遠離金陵,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過安安穩穩的日子。
在離開尤家的時候,溫柔的心中是惶恐害怕的,除了禮佛之外她從未離開過尤家,現在卻要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離開,誰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她的惶恐不安中,那個身體強壯的讓她害怕的男人露出憨厚的笑容,說道:“大小姐,你大約是不記得我了,我叫趙老四,當初我快病死街頭的時候,多虧您好心將我帶回了尤家,這輩子我這條命就是大小姐您的,您放心,我會好好保護您的。”
溫柔趙老四的名字毫無記憶,卻恍惚的想起來這張臉,似乎在尤家人找到山賊窩的時候,是這個男人衝在最前面,也是他飛快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她包了起來,給她留下了最後的顏面,這一切只是因為自己曾經的無心之舉嗎?
離開尤家之後的日子並不輕鬆,她臉上的疤痕,生活的痕跡,總能讓人猜出一些痕跡來,那些人的流言蜚語足以讓溫柔如驚弓之鳥。
在大約三年的時間內,他們一次次的搬家,但凡溫柔覺得旁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會瘋了一樣想要離開,那時候的她肯定是令人憎惡的。
但趙老四卻時時刻刻的包容著她,不管她如何的歇斯底里,如何的怨天尤人,甚至一度對他非打即罵,曾有一次硬生生的砸破了他的額頭,趙老四也無怨無悔,只是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在她難得安靜下來的時候便與她說話,想盡辦法做讓她開心的事情。
原本覺得自己一輩子已經毀了,最好的結局也就是躲躲藏藏的溫柔,在他堅持不懈的照顧下,竟然也慢慢的恢復起理智來。
溫柔最喜歡趙老四的眼睛,似乎在他的眼中,自己還是那個冰清玉潔的貴族小姐,而不是那個被人唾罵,聲名狼藉的尤溫柔。
一切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他們開始住在一起,如同夫妻一般的生活,甚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