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訴他一部分,但顧行之本身也不是擅長朝堂之事的人,能教導的也十分有限。
趙九福並不是整天無所事事的待在自己的小屋子裡頭,而是抓住這段時間在瀏覽朝廷的邸報,這些資料在外面十分難得,有一些甚至是不能帶出翰林院的,但在這裡以他的職位,卻是能隨心所欲的看,誰也說不出不是來。
這些東西看似只是記載過去的事情,但卻把近幾年朝廷的情況寫的明明白白,趙九福擅長的就是概括總結,他不敢直接寫筆記,聯想到什麼就會在腦子裡頭轉悠幾圈,然後記在心裡,一段時間下來倒是梳理了不少東西出來。
十分有意思的一點就是,當今皇帝明明已經大權在握,卻並沒有立刻的收拾掉所有人,這可不是因為他心慈手軟,看看前頭那些人的下場就知道了,這位皇帝並不是那種心軟之人。
趙九福一開始想不到原因,等後面看到幾個皇子的記載才恍惚想起,皇帝雖然年輕力壯,但在古時候四十已經不算年輕了,他膝下的幾個兒子卻並不成器,唯一一個成年的兒子就是大皇子,可大皇子的身體很差,許多人都懷疑他會在皇帝之前就去了。
後繼無人,這對於一個心胸勃勃的皇帝來說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大周皇帝才會忍耐再三,拋開雷霆手段,而是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在收拾那些不順眼的人。
看到這裡,趙九福若有所思,想了想暫時把這些邸報放到了一邊,反倒是將自己的紙張拿出來練習了一會兒書法。
這是他這些年來養成的習慣,但凡是心裡頭有事情想不通,或者覺得心煩意亂的時候都喜歡練字,用的自然還是用不完的紙張,這東西雖說不能現於人前,卻陪著趙九福度過了無數的時間,也讓他有足夠的紙張練出了一手好書法。
等寫完幾張大字之後,趙九福原本五心六意的思緒也安定下來,他苦笑了一聲,現在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別說皇帝大皇子的事情了,就是翰林院這一畝三分地的事情都摻和不得,看得多記下來也就是了,想太多那就是自尋煩惱。
趙九福一直是個想得開的人,平定了心思之後就把紙張收了起來,繼續看自己的邸報,心中卻盤算著今日是不是開始融化築基丹,他可是眼饞這東西很久了。
正琢磨著呢,忽然外頭走來一人,正是當日接待他的孔目鄒兆龍,只見他笑盈盈的拱手行禮,這才說道:“趙大人,今日杜大人說要宴請諸位同僚,不知道您是否有空一同前去?”
趙九福一聽倒是有些驚訝,宴請同僚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位杜大人居然讓人過來請他:“是杜大人親自邀請我過去的?”
不是他肚量小,而是這位前科狀元郎杜大人與他十分不對付,這位杜大人據說也是家貧出生,這些年來沒有門路,情商本事也不高,在前一科的榜眼和探花都陸續升官之後,他卻還在翰林院當一個小小的編修,可見其中的關係。
趙九福一來就是修撰,之前還被皇帝屢次誇過,這位杜大人的嫉妒之情掩飾都掩飾不住,甚至有兩次還在他面前冷嘲熱諷,可見這位的脾性。
進入翰林院之後,趙九福與其餘幾位同僚倒是曾聚過,一開始他們十分熱衷於邀請趙九福一塊兒去,後來見皇帝似乎忘記了他,這種邀約才慢慢少了。
鄒兆龍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當下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確實是杜大人親自交代屬下的,杜大人不是京城人士,入朝為官之後倒是接了內眷過來,每一年杜大人母親生辰的時候,他都會邀請翰林院的所有人去參加壽宴。”
趙九福聽出他話裡頭有幾分提示的意思在,當下就問了:“每一年都辦壽宴嗎?這位杜大人倒是個孝順兒,只是我第一次去參加,也不知道送什麼壽禮才合適。”
鄒兆龍又笑了一下,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