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條河,下河大隊的社員瞧見了不免咋舌。
「金水大隊的人是不是瘋了,幹活就幹活,還吆喝,幹了一早上都不帶休息的。」
張老根也覺得奇怪,撐著腰板往那邊看。
「鄉親們,你們瞧瞧對面金水大隊的社員多努力,咱們可不能輸啊,大家拿出力氣來。」
結果他動員了老半天,社員們依舊懶懶散散。
張老根眉頭一皺,罵道:「都給我動起來,一個個懶貨,今年的收成還要不要了?」
「大隊長,他們大隊有幹勁是用了尿素,眼看著收成好,我們地裡頭也沒肥,稻子本來就長得不行,再有幹勁也沒啥用。」
張老根臉頰漲紅了,認為社員在諷刺他。
「當初我也主張用尿素,你們一個個死活不肯,現在讓你們加油幹活又這麼多話,等明兒個秋收都餓死算了。」
「懶驢上磨屎尿多,打著不走,牽著倒退,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隔壁大隊能幹活,我們也能幹,沒有尿素怎麼了,沒有尿素我們也能大豐收。」
在張老根的連打帶罵下,社員們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幹活。
可金水大隊是吃飽喝足,還是吃了肉墊肚子,自然是有一把子力氣。
下河大隊就慘了,社員們都只敢吃五分飽,肚裡不是紅薯,就是米糠,幹了一會兒就受不住了,還餓暈了兩個。
張老根氣得大罵,卻也無可奈何。
「爸,我去打聽過了,你道他們為啥跟打了雞血似的?」
張老根兒子打聽完,跑著過來說:「他們大隊打到了一頭野豬。」
「啥,野豬?」
社員們頓時支稜起來,想起之前的大魚,一個個眼冒星光。
張老根也驚訝:「他們還能打到野豬?那東西可會傷人。」
「真的,起碼得兩百斤,反正金水大隊家家戶戶都分到肉了。」
有社員不樂意了:「大隊長,紫金山是公家的,他們打到野豬憑啥自己分了,按理來說我們也得分一半。」
張老根罵道:「得了吧你,你上山逮著野雞能分別人嗎?」
「可是上次的魚……」
張老根搖頭:「情況不一樣,這事兒就算咱告到公社也不佔理,陳書記剛誇過他們大隊,肯定不會站在咱們這邊。」
「難道就這麼算了,那可是一大頭野豬,幾百斤,那可都是肉啊。」
張老根也眼饞,但他知道這事兒不能過頭,上次因為魚的事情,金水大隊就對他們大隊很不滿,要是這次再鬧上門,那以後可真的沒法做鄉親了。
再者,他心底也知道這事兒不能起頭,否則以後誰家上山弄點東西,都得被充公。
「他們能抓住野豬,咱們肯定也能!」張老根一咬牙。
下河大隊的社員一聽,是啊,隔壁大隊能逮住野豬,他們這麼多人肯定也行。
一個個磨拳擦踵,似乎紫金山上的野豬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趙建國聽見這個訊息,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
「什麼,張老根帶著人上山抓野豬去了?」趙建國一聽這話就皺眉。
「可不是,我親眼看見的。」
趙建設指了指紫金山的另一頭:「從他們後山那塊上去的,帶了好多人,還拿著鋤頭鐮刀什麼的。」
「這不是胡鬧嗎,野豬是那麼好抓的?」趙建國聽了直搖頭。
趙建設也說:「可不就是胡鬧,哥,那老東西還以為誰都能逮住野豬呢,要不是咱國慶運氣好,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