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這麼不聲不響的,等我們回到家才發現屋子沒了,實在是讓人膈應。」
王春梅低聲問:「那你的嫁妝呢,可別讓人摸走了。」
「幸好我圖平時使起來方便,早早的把東西搬到德興市那邊的屋子了。」
聽女兒沒吃什麼虧,王春花才略略放心,但還是渾身不自在:「他們家怎麼辦事兒的,想一出是一出的,這不是欺負你們倆嗎?登雲是什麼說法?」
「登雲說當年二姑姐下鄉了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她好不容易回來了,熬得年紀也大了,大學也沒考上,家裡能照顧一些就照顧一些。」
王春花氣道:「他就是太好性子,我看他們家就吃準了登雲的脾氣。」
趙娟娟嘆氣:「其實要我說,當年登雲和小姑子都沒到年紀,他們老夫妻商量了一番,捨不得都退休,只讓老太太退休把工作讓給了老大。」
「家裡只有二姑姐一個人到了年紀,她不去誰去,要怪也只能怪父母,哪能怪當時還小的弟妹。」
「就是這個道理,咋,她還敢為難你?」王春花皺眉道。
趙娟娟淡淡道:「她就算想擺大姑子的派頭,我也懶得搭理她。」
這話王春花聽出不對勁來,顯然這潘家的大姑子不像小姑子那麼好相處。
「你做得對,可別因為她那點事情就縱著她,不然她只會得寸進尺,得讓她知道你不好招惹,以後才不敢欺負上門。」
王春花甚至說:「既然家裡頭住不下,那你就回來住,反正家裡頭擠一擠也能騰出一個屋子來。」
「媽,我正想跟你說呢,這次我跟登雲回來就多住幾天再回去,家裡頭正在鬧呢。」
王春華一問才知道,鬧的就是二姑子和小姑子。
潘家父母當年為了保住二兒子,夫妻倆又不想一起退休,只能犧牲了二女兒。
如今二女兒回來了,他們又覺得心疼愧疚。
潘家老二下鄉多年,確實是吃了苦頭,說考大學,考了兩年也沒考上,今年年底靠著探親的藉口才回來,說是探親,這一回來,她就不想再去了。
可她的糧食關係還在知青地,人回來了,糧食沒回來,吃的喝的都得靠家裡頭補貼。
潘家老大是早就分了家出去的,如今孩子都好幾個,夫妻倆養著吃力,經常回家打牙祭。
潘登雲夫妻倆又在外頭讀書,他們倆還得養一個女兒,那點補貼自然也沒得多。
唯有潘家老頭子還在工作,他是老工人工資高,潘家小姑子在餅乾廠,福利待遇也好。
原本老頭老太願意養著女兒,他們都是沒意見的。
可這潘家老二回來了幾天,就鬧了幾天,非得讓二老給她安排個工作。
考了兩年大學,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八成是考不上了,就想跟大哥妹妹一樣進工廠上班,當個體面的工人,這樣也能找個好物件。
潘家老二心底盤算過,她現在年紀大了,這些年在鄉下曬得黑漆漆的,姿色沒剩幾分,要是再賦閒在家,將來能找個什麼人家。
成了工人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就成她挑別人,而不是別人挑她。
潘父要是願意將工作讓出來,當年就不會讓女兒下鄉,現在哪兒可能鬆口,他現在一個月可是能拿到手四十多塊,在臨川鎮都是說得上名號的。
潘家老二鬧了一陣,見父親也不鬆口,就把心底打到了小妹妹身上。
趙娟娟撇嘴道:「她又是哭又是鬧,還說要跳樓,非得讓小姑子將工作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