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了黃沙之地,晚上的時候格外的冷些,沈風渠坐在馬車裡,蠟燭晃著他的眉眼,少年過來給他披了一身外袍。
他腦袋一點一點的差點兒睡過去,楚臨淵親親他的眉眼,燭光裡是如墨的眸色,輕聲道,“師尊,去完偃月寺,回來後就跟我成親吧。”
沈風渠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聽到楚臨淵的這句話瞬間清醒過來,一旁的燭光若隱若現,外面碎了一地的月光。
他抬頭對上少年的眼底,眼底映的都是他,翻湧著溫柔的情意,眼裡彷彿有光在跳動。
沈風渠沒有立刻答應,沉默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他想起來不定時的系統任務,又想了想自己的身份,沒有回答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燭光不知道何時熄滅了,少年眼底的光也跟著消失,他開口道,“到時候再說……如今為時尚早。”
該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他腦子裡有些亂,楚臨淵還握著他的手腕,使了些力氣,握著他有些疼。
他應該答應少年的,也並非不願意為了少年留下來,但是心底隱隱有預感,如今還是不要把話說的太早。
萬一他出了什麼意外……對楚臨淵來說,到時留他一個人太過不公平。
所以……還是先不要答應的好。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等到全部定下來的時候,他會給楚臨淵回覆的。
夜色裡看不清少年的眉眼,楚臨淵握著他的手腕一點點鬆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是能夠感覺的出,心情很低落。
沈風渠想了想,握住了他的手,溫聲道,“師尊現在還不能答應你,等我們從偃月寺回來了,到時候師尊再給你回覆,如何?”
“你不要不高興,師尊也是心悅你的,只是擔心日後出變故,到時讓你白歡喜一場。”
聽到“變故”兩個字,楚臨淵指尖微微攥緊,食指抵住了他的唇,垂眸看著他道,“師尊不要說一些不吉利的話。”
“我不會再讓你出事的。”
沈風渠輕輕親了一下他的指尖,伸手握住了,“若是到時安然無恙……回來後我們便成親。”
少年聽到這話,靜了許久未動,然後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拽過去,低頭吻住了他。
旁邊的燭臺倒了,月華白袍糾纏在了一起,沈風渠又被親的喘不過氣來,知道對方高興,就由著他了,眉目裡帶著縱容的溫柔之色。
他們回到滄瀾是在十日之後,沈風渠路上傷養的差不多了,臉色看上去也正常了,他和楚臨淵剛進山門,白錦夜在那裡收到傳音在等著。
白錦夜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巡視了一圈兒,落在那雙握在一起的手上,心想果然兜兜轉轉又繞在一塊兒了。
他對兩人道,“先隨我進去吧。”
三人一塊兒到了主峰正殿裡。
“天水那邊我收到了訊息,江翡和薛長枝都受了重傷,如今正在重建大陣,他們掌門已經醒過來了。”
“你們兩人……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沈風渠回他,“算不上順利,不過終歸平安回來了。”
白錦夜又看向楚臨淵,問道,“此事……江翡可知道了?”
“知道,他說要將淵兒交給偃月寺,”沈風渠,“就是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白錦夜聞言嘆了口氣,“應當是假的,若是真的,怕是早有音信了。”
“他一向不是那麼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可能是對於你,才管的多些。”
見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白錦夜道,“如今已經回來了,就不說這些了,日後的路,你們自己做決定。”
沈風渠點了點頭,又和白錦夜說了一些路上的細節,到了臨走的時候,跟白錦夜道了一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