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渠收回了手,開口道,“楚臨淵,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少年在他不遠處,眼底看不出情緒,“我昨日已經說過了。”
若是信他,就不必再問。
沈風渠往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淡聲道,“此事有待重查,在查出來前,楚臨淵不可踏出一指峰半步,鍾然先去望水閣治傷。”
他這樣也是為了徒弟的安全著想,表面看起來是不信任徒弟,其實是為了防患薛長枝對徒弟動手,在一指峰裡待著比較安全。
他看著少年在原地站著,背脊微微繃緊,少年沉默了好一會兒,看都未看他一眼,直接離開了。
沈風渠如今不在意少年如何反應了,他又對鍾然道,“你先好好治傷,此事我會查清楚的。”
白錦夜一直在一旁看著,不知道小師弟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並沒有出聲。
鍾然臉色依舊蒼白,唇角微微挑起來,“沈峰主,你這是不是有些太偏心了,我重傷如此,你就只罰楚臨淵在一指峰裡禁足?”
他語氣嘆惋,“你徒弟的命是命,我的便不是嗎?”
沈風渠越看這魔頭越欠揍,忍著當場把魔頭一劍砍了的衝動,對他道,“昨日楚臨淵跟我說過了,和你說的不一樣,你們兩人各說各的理,真假有待查證。”
“你先好好在望水閣養傷,其他的不必再管,此事我會查清楚,若真是楚臨淵傷了你,我絕不會心慈手軟。”
鍾然,“那可不行,若是沈峰主到時候不管我怎麼辦……我看,不如你讓我一同去你那治傷,這樣我能安心,沈峰主也能放心去查。”
沈風渠心裡無語,這小子還敢跟他談條件?
一旁的白錦夜道,“你與楚臨淵矛盾尚且未解,自然不會再讓你們倆待在一起。”
“沒錯,”沈風渠冷淡道,“擔心我不管你?你若有事,直接拿符咒喚我便是。”
沈風渠說著把手裡好不容易捏上的咒鬆開,金咒朝鐘然的眉心飛過去,在金咒即將碰到的那一刻,鍾然僵了一下,似乎想避開,但是最終在原地沒有動。
金咒飛進了薛長枝的眉心裡。
沈風渠看他一眼,“你若是不想要,我現在給你拿掉也可以。”
鍾然眼珠烏黑,冷白的指尖放在了額頭,指尖冒出來非常輕微的魔氣,他輕輕笑了一下,“那便放著吧,如此,便勞煩沈峰主了。”
白錦夜吩咐人把鍾然送過去,等到人走了,他才出聲詢問,“你給他下了縛魂咒?”
那是滄瀾的秘法,很少有人知道,一般是用來桎梏魔修的,但是這咒法需要對方用一次才能生效,所以一般沒人用。
因為基本不會有魔修會上當。
沈風渠嘖了一聲,“方才的不是鍾然本人……那是薛長枝。”
白錦夜難得愣住了,“你說什麼?薛長枝?”
他方才居然沒看出來,而且薛長枝居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混進來,不知該說門外應該整改……還是這魔頭修為太可怕。
沈風渠點頭,“前些日子他應當是回鐘鼓山閉關了,修為又有提升,所以如今才猖狂無比,敢直接混進來。”
白錦夜也明白不能輕舉妄動的道理,問他道,“你可有把握,他會用縛魂咒?若是沒有把握,我現在便佈置……先把他拿下再說。”
“他會用的。”沈風渠說,“他混進來,目的是為了楚臨淵,我若是一直不處理此事,他必然會找我。”
“再說……他既然敢過來,肯定是有自信不被發現,他太囂張了……等著被收拾吧。”
他能認出來是因為他是江小曲的時候和薛長枝接觸許多,不然怕是也會被薛長枝騙了。
白錦夜搖了搖頭,“這魔頭……修為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