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枝眯了眯眼,冷白的手指按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捏住了他的下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長本事了啊,自己解了血咒?”
沈風渠擔心他又給喂血,紅唇抿的緊緊的,眼珠子轉了一下,沒有回答他。
“你是以為不張嘴就沒事了?”薛長枝看著他一臉就是如此的表情,微微挑了一下眉。
沈風渠掙開了他,捂著嘴巴後退了兩步,瞪著他道,“你再下我也有辦法解,威脅我沒用!!”
要不是他壓制了修為打不過這魔頭,一定要把這個魔頭按頭錘爆。
“我怎麼威脅你了?”薛長枝又把人拽回來,看著他唇角微微勾起來,“疼你還來不及。”
沈風渠雞皮疙瘩要起來了,“你少來,我們在秘境裡分開行動,你不要跟著我。”
現在明白白錦夜之前為何勸他不要壓制修為了,一旦被某種狗皮膏藥纏住,真的是甩都甩不掉。
“那可不行,”薛長枝攬著他的肩膀一點點鬆開,“我要跟著你。”
沈風渠,“……”他就知道。
他不想說話了,說話也是白費力氣。
壁畫上面的畫已經化為灰燼消散,廟裡除了他和薛長枝的動靜,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沈風渠想起來薛長枝方才說的,問他道,“你見過葉景了?”
“見過了,長的還行,可惜活不太久了。”
沈風渠目光裡帶著詢問,但是薛長枝明顯不願多說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夜尚且深,廟裡已經查探過了,看樣子葉景是有問題的,還得從葉景那邊入手。
沈風渠想要回去,走了兩步感覺到後面的人在跟著他,他停下了腳步。
“你真要跟著我?”
薛長枝伸手提著他的後頸領子,“你別走那麼快。”
沈風渠沒再說什麼,他沿著原路回去,到了容叔家院子外,施了道法術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房間裡沒什麼變化,薛長枝也跟著進來了,在廟裡的時候看的並不真切,如今看才發現,薛長枝的臉白的嚇人。
沈風渠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才不會管這人的閒事。
床榻對面的銅鏡還蓋著白布,他過去把白布拿掉放回了櫃子上面,耳邊聽到了一聲布料撕碎的聲音,轉身看到薛長枝已經脫了衣服。
薛長枝後背到腰上有一道烏黑的長痕,傷口深可見骨,黑色的血順著滲出來,他正在給傷口上藥,藥粉灑在上面,上面的傷口立刻止了血。
他把一角衣袍撕成了布條,用布條把傷口上面的血擦乾淨,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少年的背挺拔寬厚,冷白的線條蜿蜒,配上深紅轉黑的血,有種凌厲的美感。
沈風渠有些好奇他是怎麼受傷的,不過沒有開口問,自己躺在了床榻上,沒再去看床榻邊的人。
房間裡蔓延著淡淡的血腥味兒,旁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動靜,薛長枝躺在了他旁邊。
沈風渠睜開了眼,忍了忍,沒忍住道,“下去。”
還直接上床了,要不要臉!!?
旁邊的人一動不動,壓根不搭理他。
沈風渠伸腿踹過去,還沒碰到人,他的腳踝就被薛長枝整個握住,那隻手微微使力,腳踝處傳來快被捏碎的疼痛。
“別吵。”薛長枝看他一眼,臉色依舊是白著,眼眸一片漆黑。
沈風渠疼得臉上一片猙獰,“你先鬆開。”
薛長枝鬆了手。
沈風渠“咻”地一下把腿收了回來,自己摸了摸腳踝,往床榻角落裡縮了縮。
趕不走這魔頭,他今晚看來不用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