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少年背上指路,“往左邊走。”
少年氣息陰沉,“你別亂扭。”
沈風渠無語,趴在徒弟背上去揪徒弟的耳朵,“你要求還挺多,誰允許你頂撞師尊的?”
他揪了一下,徒弟的耳朵就變紅,少年臉色變了一瞬,差點兒把他甩下去。
在快要甩下去的瞬間,沈風渠在徒弟身上纏穩了,怎麼也不鬆手,感覺到徒弟整個脊背都僵直下來,他給徒弟順了順毛。
“我不亂動,你別把我甩下去了。”
少年抿緊唇角,身上氣息能冷死人,沈風渠替他搓胳膊,“你看看你,天天木著張臉。”
“跟你待一塊兒都要被凍死了。”
少年揹著他往前走,路上沒有再碰到屍體,說不定有,但是少年仍然面無表情的踩著過去了。
他說話少年沒理,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你可以不跟我待一塊兒。”
沈風渠被氣習慣了,倒是沒有多生氣了,又拽了兩下少年的耳朵,語氣輕飄飄地,“那不行,你是我徒弟,我不能不管你。”
少年又不說話了,顯然懶得搭理他,不過陰沉的氣息似乎收斂了些。
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沒有了迷霧,四周變得清晰起來,地上也從溼答答的泥巴地變成了枯枝鋪成的青磚平地。
楚臨淵到了地方,就直接鬆了手,嗓音冷淡,“下來。”
沈風渠從他背上又蹦下來,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問他,“你知不知道這村子叫什麼。”
沒等少年回答,沈風渠開口了,“這裡是上古遺蹟,喚作蓽闕。”
“裡面應該有村子,我們現在進去問問,外面死的人是怎麼回事。”
少年跟在他後面,“顓碧珠可能已經被人拿走了。”
沈風渠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你從何得知的?”
少年垂著眼,“直覺。”
沈風渠無語,想了想道,“應該不會,我們也是剛收到天水的書信,夜行宮應該沒那麼快來得及動手,再說,那邊還在忙著對付天水呢。”
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村子裡,村子裡種了很多的樹,樹蔭下是許多小院兒,走在路邊的也有村民。
他們這邊不是不與外面相通,也是經常出去的,只是外人不容易進來,所以村民見到他們二人只是驚訝,帶著好奇的打量。
離他們最近的是一個在門口剝蠶豆的村民,沈風渠看他旁邊排列著兩筐蠶豆,上前去問話了。
“老人家,打擾一下,我想問問,這裡離地宮遠嗎?”
剝蠶豆的老婦人抬起頭來,看著他愣了一下,“之前不是來問過了嗎?”
然後又拍了下腦袋,“估計是我記錯了,你說的是地宮啊?地宮就在南邊?你們去那裡幹啥子?那裡早就被封啦。”
“小公子是外面來的吧?地宮已經被封啦,你們現在去了也進不去,趁天黑前回去吧。”
沈風渠沒說什麼,向她道了謝,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兩筐蠶豆,“老人家,你這剝的是要都存著?”
老婦人笑了,“今年收的多,就都剝剝,可以去鎮上換些銀錢。”
沈風渠說了句這樣啊,又問,“你們村子裡最近可有什麼人突然不見?”
“小公子問這個做什麼?”老婦人,“這我上哪兒知道?村裡人多啦,哪一個我也不能天天看著。”
沈風渠看了一旁的少年一眼,少年冷淡地開口道,“我們在外面的陰林裡發現了一具屍體,是你們村的村民。”
老婦人聞言怔住了,“小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沈風渠說,“是真的。”
然後老婦人就放下來手裡的蠶豆,用手在圍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