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渠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想起來李承德的事似乎還沒音,他要去三指峰裡看看,以防被其他人截胡了去將這事輕了。
再怎麼說,他如今穿過來,楚臨淵便是他的徒弟,他這人極其護短,心底隱隱把白蓮花劃為自己這邊的人。
畢竟他要一路拉扯白蓮花走上龍傲天之路,白蓮花他能隨意欺負,別人可不能。
沈風渠到三指峰的時候發現門口有人正在哭,聽聲音像是五指峰的一名長老,他在原主記憶裡認出來,似乎就是李承德的爹,李長老李逐。
“作孽啊……我兒是犯了什麼大錯…至於將他丟在刑牢裡……”
沈風渠走近了,才發現地上蓋了一層白布,隱隱約約凸出來一個人的形狀,看起來像是李承德的身形。
李逐還在趴在地上,聲音肝腸寸斷,旁邊的三指峰郭長老面色有些尷尬,也帶著幾分愧疚。
“郭師兄,這是發生了何事?”
峰裡大多長老年紀都不大,與沈風渠同門不同師,所以以師兄弟稱呼,倒不為過。
郭長老愣了一下,看著沈風渠眸色裡閃過一絲驚訝,記憶中沈風渠可是好久沒跟他這麼客氣過了。
不過他很快收了思緒,對沈風渠道,“昨日你那個新收的徒弟把人送過來,我把他扔刑堂裡,本來打算晚上再處理,誰知道……居然在刑堂裡被嚇死了……”
白布遮蓋的地方彷彿隱隱傳來騷氣,風一吹,簾布掀開,露出來一張死相驚恐的臉來。
刑堂裡為了警告弟子,裡面的裝佈置都是壓抑的鬼神雕像,牆壁上掛滿了刑具……雖說的確讓人心裡害怕,但是如今在刑堂被活活嚇死的……倒是頭一個。
沈風渠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沒等他來得及細想,一道掌風衝著他揚過來,李逐眼珠泛紅,看著他眥目欲裂。
“都是你……還有你那個弟子害死了我兒……沈風渠……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前幾天沈風渠收了個外門弟子的事已經傳遍了滄瀾峰,峰裡都知道沈風渠繼收了一個廢物徒弟之後又新收了一個,叫江小曲。
郭長老擰眉,冷聲道,“李長老,你可是在說胡話?峰內嚴禁同門齟齬,更何況你兒的死跟沈峰主沒有任何關係……是他犯錯在先……”
本來郭長老就看不慣李逐過度包庇自己的廢物兒子,如今見他出此惡言,更是心中反感,不自覺的偏向沈風渠。
李逐沒再說什麼了,抬著自己兒子的屍體走了,臨走時看了一眼沈風渠,目光陰冷。
沈風渠嘖了一聲,倒是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他只是覺得李承德的死有蹊蹺,和郭長老商量了下讓他多留意刑堂,自己回去了。
回到小院兒裡,沈風渠躺在床榻上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會是誰下的手,後來想了想,應當是李承德平日裡得罪的人太多了,有人趁此機會做的。
他沒有懷疑楚臨淵,一是白蓮花肯定不會殺人,二是白蓮花如今也沒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刑堂殺人。
沈風渠想著想著就困了,眼皮子合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沒睡多久,就隱約聽到了他耳邊有人在叫他,聲音冷淡,似乎帶著不愉。
“江小曲。”
沈風渠覺得有些吵,他用被子捂住了腦袋,眉心擰著有些不高興,沒等他繼續睡,一陣涼風鑽進來,他身上的整條被子都被人掀了去。
修仙之人不懼寒冷,但是驟然被掀被子,沈風渠起床氣到了頂點,頓時睜開了眼,怒氣衝衝的瞪向面前的人。
然後……他就看見一張冷冰冰的臉。
楚臨淵垂眸看著他,手裡捏著被角,“還睡嗎?”
沈風渠,“……”
第6章鐘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