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渠沒有多問,他想的是等第二天徒弟若是再出去,他便跟著過去看看。
他心裡嘆了口氣,心裡終究還是放不下少年。
第二天上午,少年還好好待在一指峰裡,沈風渠便抽空去了一趟主峰,他去的時候正好聽到弟子在議論。
後山裡的朱雀妖獸被人殺了,那可算得上是上古神獸……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他腦海裡劃過一絲古怪,當時沒有細想,等到從主峰裡回來,發現徒弟又不見了,他下意識想的便是後山。
沈風渠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心裡擔心楚臨淵出事,他瞬移到了後山,破開了後山禁地的結界。
陰林遮雲蔽日,魔氣在空中圍繞,一路上都是妖獸的屍體,他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到了陰林深處,他在盡頭停了下來。
槐樹下堆積著許多白骨,少年手裡握著一根深紫色的長鞭,一身月華白袍長身而立,他眸中隱有血色,冷白的指尖下蜿蜒一地血跡。
面前是一隻幼年朱雀妖獸。
少年手腕抬起來,長鞭順著揚過去,割裂空氣發出一聲勁響,一聲尖利的慘叫之後,朱雀化作黑霧在空中消散。他側過臉來,臉上濺上些許血跡,身邊黑霧圍繞,襯得那張臉愈發豔麗。
冷白修長的指節微微凸出來,少年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眼底帶著些許漫不經心的冷淡,平白為那張臉添了一抹野性。
身後是交融的血色與暗色,少年順著看過來,目光落在他身上,彷彿是盯上了獵物一般,眸中暗色翻湧,一瞬不錯地看著他。
沈風渠從來沒有見過楚臨淵這副模樣,讓他莫名感到比平常十倍的毛骨悚然,他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然後……他就看見不遠處的少年慢條斯理地扔了手裡的長鞭……他心裡提了起來,在原地沒動。
徒弟應當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然後下一秒,一道深紫色的藤蔓纏住了他的腳踝,直接拽著他讓他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他扶了樹幹一下,才不至於完全倒下去。
沈風渠撐著地面坐起來,他下意識向後挪,少年在原地沒有動。深紫色的藤蔓直接纏上他的腰,他猶豫了一下沒動,藤蔓順著把他拖到了少年面前。
藤蔓過於粗,沒有讓他挨在地面上,沈風渠沒有感覺到疼,就是心裡跳個不停,快到了少年面前,他抬頭對上了一雙暗沉的雙眸。
少年一步步朝他走過來,沈風渠心裡像是有鼓點在敲個不停,心裡彷彿被一道陰影籠罩,背後冒出來一層冷汗,感覺出來徒弟如今不對勁,但是他冷靜下來,不能輕舉妄動,不然會刺激到徒弟。
他輕輕扯開了藤蔓,去喚少年的名字。
“楚臨淵——”
沒等他扯掉藤蔓,一隻覆著薄繭的手烙在了他腳踝處的面板上,他整個人向後滑去,“咔嚓”一聲,衣衫被撕碎的聲音在空氣中傳來,雪色的月華白袍散了一地。
沈風渠被徒弟拽了過去,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眸中翻湧著漫天的暗色。
他的衣衫被扯開,神色看上去有些狼狽,雪白的肌膚像是待開鑿的冷玉,那張絕色的臉上滿是緋紅,沈風渠一手拽著衣服,踹在了少年身上,“楚臨淵,你清醒一點。”
“鬆手——”
話音未落,少年一手扣住了他的指尖,冷白的指尖捂住了那張紅唇,俯身咬上了他的脖頸。
“唔………”
沈風渠被壓在地上,他怎麼掙扎少年都不搭理他,而且依稀感覺到了少年修為如今甚至隱隱超過他,他試圖去喚月照劍,想了想又沒有。
他心裡隱隱還有一絲期待……他教導少年那麼久……少年應該是可以清醒過來的。
“楚臨淵……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