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事兒吩咐,老朽便先行告辭了。”
裴舜欽見陳大夫說話時始終沉穩從容,不見絲毫異常,便放下心來,打消了之前的猜想。
僕役帶著陳大夫離去,裴舜欽進到房中,喬景推起屏風,扶著床沿一跳一跳地往桌邊走,朝他笑道:“你這麼急匆匆地趕回來,是怕我腳折了訛上你嗎?”
“你小心點,別又摔了!”裴舜欽趕緊走過去扶住喬景。
他匆匆趕來,倒不是怕喬景腳折了訛上他,而是怕這兒出了什麼事兒她會應付不來。不過大夫一口一個喬公子,他也沒什麼好糾結的了。
喬景開啟桌上放著的食盒,誘人的飯香味兒從房裡瀰漫開去,裴舜欽的肚子頗應景的發出了聲響亮的鳴聲。
“你還沒吃飯呀?”喬景頗是驚訝。
裴舜欽乾乾咳嗽一聲,擋住肚子死鴨子嘴硬道:“我急著回來拿東西,現在拿了東西,我就要去吃飯了。”
他從自己床頭隨手拿過一冊書,即便往門外走去,喬景輕笑出聲,喚住了他。
“你拖到這麼晚,食堂早沒吃的了,你要不就將就將就,和我湊合吃一頓?”
裴舜欽回來拿什麼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回來拿書。急著回來照看她直說便是了,偏要扯些有的沒的。
喬景話雖然說的客氣,但揶揄的語氣藏也藏不住。裴舜欽雖然餓得很,但也不是很甘心被喬景這樣拿捏。
“不必了。”
總有一種人,嘴巴動得比腦子快,手動得比嘴快。眼睛裡明明白白寫著擔心,嘴巴里說的卻是一句比一句不在意。
“那我請你和我一起吃飯,好不好?”
喬景頗給面子撐著站起身,要走到門口將裴舜欽拉回來,裴舜欽皺緊眉頭,一步跨到桌邊摁著喬景的肩膀將她摁了回去。
“大夫說要靜養,你轉頭就忘了?”
“那你陪我吃飯,我也不習慣一個人吃飯。”
喬景狡黠一笑,熟練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裴舜欽被噎得無話可說,只得坐下來陪她吃飯。
中午有一個時辰可以休息,裴舜欽吃完飯後睏倦地鑽進被窩補覺,午課的鐘聲敲了兩道,他仍是捂著被子醒不過來,喬景叫他好幾次,見他始終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有些發急。
她腿腳不便,不好走動,便抄起手邊的一冊書向裴舜欽砸去,不想一時失了準頭,將書扔在了裴舜欽床頭的方几上。
方几上七扭八歪摞著的書嘩啦一下傾倒,劈頭蓋臉地砸向了裴舜欽。
裴舜欽驟然驚醒,一個鯉魚打挺驚坐起來,猶有幾分迷糊。他扒拉開一頭一臉的書,待反應過來這是喬景的大作,火氣蹭得一下冒到了三丈高。
“喬璟!”
裴舜欽摁著被書脊砸得一跳一跳的額角,大聲向喬景興師問罪,喬景無言以對,只是小聲為自己辯解道:“你再不醒,就要遲到了。”
午課的第三聲鐘聲適時敲響,她如同得了救星,忙催促裴舜欽道:“你還不快走,是嫌宋師兄抓不住你的把柄嗎?”
行!看你腳傷的分上放你一馬!
裴舜欽強忍下這口氣,一邊火急火燎地穿衣服一邊交待喬景道:“你幫我把這堆書收拾收拾!”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喬景忙不迭地答應。
裴舜欽一溜煙跑了,喬景慢慢挪到他床邊,開始收拾掉了一地的書。她撿起本倒趴在地上的書,今天一直飄著的心情瞬間墜到了谷底。
她晃眼看到了裡面畫的女子像。
雖然知道不該,她還是剋制不住地翻開了畫冊,出乎她意料,這畫冊裡除了阮凝笙,還畫有別的女子。
裴舜欽畫的大多是春睡、賞月、撫琴、對鏡這種仕女圖,喬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