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裴舜欽冷笑一聲,並不說話。
“你不說話,便是承認,有什麼話你自去對山長分辯!”宋衍拉過裴舜欽就要去見辛九山,喬景毫不遲疑拉住裴舜欽,裴舜欽對著她一皺眉,生怕她按捺不住和盤托出。
“唉?那床鋪底下是什麼?”
韓縉忽然彎腰指著裴舜欽床鋪,喬景定睛一看,忙道:“是個腰牌!”
宋衍不料突生此變,一下呆在了原地。
“裴舜欽,你腰牌掉那兒了。”喬景忙扯開宋衍的手,將裴舜欽拉到了自己這一邊。
韓縉笑道:“裴公子,宋師兄為人公允,不會見你沒有腰牌就冤枉你的。你這麼急躁地去搶阿璟的腰牌,你看,豈不是差點兒就背上黑鍋了嗎?”
韓縉這話聽著柔和,實則暗藏鋒利。現下腰牌俱在,宋衍警告地看兩人一眼,一言不發地悻悻離去了。
宋衍走遠,韓縉關上門,長舒一口氣,向兩人笑道:“如果不是我來的巧,只怕今日就沒法收場了。”
喬景與裴舜欽面面相覷,不知韓縉為什麼會出手相助。她訥訥將韓縉的腰牌交還給他,韓縉擺擺手,卻不接過。
“宋師兄一雙眼睛且盯著你們呢,這腰牌你拿著,不必還我。宋師兄是親眼看到我拿出腰牌給他檢閱的,不會懷疑到我身上。我過幾日隨口找個由頭,再去補辦一個就是了。”
裴舜欽眼神一閃,單刀直入地問韓縉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們掉了腰牌?”
“我昨晚起夜,恰巧看到了你們回來。”韓縉倒也不遮掩,“今天宋師兄說有人闖進了我聞齋,我猜就是你們倆。”
既然看到了,韓縉不出來指證也就罷了,竟然還特特趕來幫他們遮掩,喬景直覺其中另有隱情,便插言問道:“你就不怕你幫我們,反而是幫了賊人嗎?”
韓縉坦然一笑,“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信你。而且……”他遲疑一瞬,為難道:“而且昨兒你們回來後不久,宋師兄也從外面回來了。”
原來昨夜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裴舜欽和喬景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韓縉垂眸思忖片刻,似是下定了決心,向兩人說道:“實不相瞞,宋師兄這不是第一次半夜跑出去了。我睡覺輕得很,他住我隔壁,我幾次被他回來的聲響吵醒,我本來想著他可能有些難言之隱,就裝著不知道這事兒,也不曾問過他。”
韓縉瞧一眼裴舜欽,“宋師兄和裴公子一向不對付,今兒他忽然大張旗鼓地要查人,我怕會有不妥,便趕過來想著能幫便幫一把。”
“賊喊捉賊。”裴舜欽鄙夷一笑。
宋衍如此大費周章地想要把他趕出書院,他倒真想查清楚他在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多謝你。”喬景認真向韓縉道謝,韓縉靦腆一笑,抱起帶來的書,叮囑兩人幾句,便自去了。
房裡只剩裴舜欽和喬景兩人,裴舜欽在桌旁坐下,還在琢磨著宋衍的事兒。
他自然地問喬景道:“你說那廝三不五時的跑去我聞齋是做什麼?”
喬景猶記著畫冊一事,她不耐煩地瞥裴舜欽一眼,從床頭隨手拿起一本書,便要自去書齋讀書。裴舜欽一愣,反應過來她在鬧什麼彆扭,快步走到門口堵住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