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蘭原想說宋郎,不過郎字在她舌尖一咽,生硬地變成了宋衍二字。
“他病了,病得很重,還不肯吃藥,我們沒辦法,只能想出這個法子來找你。”
裴舜欽言簡意賅地向她解釋完,垂眸一默,又說:“你倆總得當面把話說開吧,找人送個東西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未免有點不厚道。”
姜舒蘭聽得他這話一下哭了出來。
“你知道什麼!”她哭著斥責裴舜欽一句,眼淚落得更是洶湧。
裴舜欽被姜舒蘭哭得有點兒尷尬,只得朝喬景使了個眼風,要她去勸勸她別哭了。喬景走到姜舒蘭身邊也不知道能怎麼勸,便遞了方帕子過去。
姜舒蘭不接她的帕子,只是聲淚俱下地說:“我等他那麼久,一句話都等不到。等到我等不下去了,他又做出這副形容,他到底是想我怎麼樣!”
姜舒蘭傷心欲絕,哭得肩膀不住地抖,喬景瞧著覺得她煞是可憐。
“姜姑娘,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們沒見過宋師兄那形同槁木的模樣,一下都被嚇到了。”她好聲氣地哄著,將帕子塞到了姜舒蘭手裡。
喬景這般溫柔,姜舒蘭在難過之時得了這一點撫慰,便乾脆將頭靠在喬景肩頭,任性哭了個痛快。
喬景難從姜舒蘭的隻言片語裡完整地拼湊出她與宋衍的故事,但能感受到她此時的這份傷情十分真切。物傷其類,她想到裴舜欽對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心裡也跟著覺得怪不好受的。
裴舜欽急著將姜舒蘭送上山,再趕回來陪喬景,現下姜舒蘭哭得興起,不知要耽擱到什麼時候,便悄悄示意了一下喬景抓緊時間。
喬景正自難過,見裴舜欽如此不為所動,便紅著眼瞪了他一下。
我又做錯什麼了?
裴舜欽莫名其妙,可是不好再催,只得在一旁耐心候著。
姜舒蘭那一陣激動過去漸漸止了眼淚,她接過喬景遞來的帕子,對自己剛才的失態窘得兩頰紅透。
喬景豈是會在乎這些瑣節的人?她莞爾一笑,輕聲勸姜舒蘭道:“姜姑娘,你去見見宋師兄吧,總不能把這結埋在心裡,一輩子都過不去。”
姜舒蘭抿嘴壓下心裡又泛出的哭意,勉強扯起嘴角答應過一聲,算是感謝她的好意。
“走吧。”
裴舜欽瞧著差不多了,試探著催促道。
姜舒蘭和裴舜欽離去後,喬景一個人回客棧,走在路上還陷在之前的情緒裡。
姜姑娘現在去和宋師兄把話說開了,那我呢?我什麼時候才能和裴舜欽把話說開呢?
她在街頭悄然想著,越想越是失落。
作者有話要說: 且等著才能把話說開呢(不懷好意的作者菌如是說
☆、第五十二章
喬景回到客棧無所事事地呆了會兒,想著難得下山一次,且能做本來裝扮不必擔心被人認出,便跑到了街上閒逛。
她零零散散買了些東西,看到街邊有家胭脂鋪子,就興致勃勃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