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不可能服軟,於是就微微一笑,算是揭過了這茬。
兩人回到慈幼院,韓縉接過單據就喜滋滋地趕去捐那處領銀子,陸可明同韓縉的姐姐在院子裡陪小孩子玩,喬景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自去了書房。
她忙過半天,有人敲了敲門,她抬頭,看是陸可明站在門口,以為他是來告辭的,便順口問道:“你要走了嗎?”
陸可明卻是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是,我有事找你。”
陸可明的表情有幾分冷然,喬景心一跳,腦子一下從滿盈的公事裡抽了出來。
“哦……,好。”她有些慌亂地說著,連忙起身示意陸可明進來說話。
她直覺陸可明要跟她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於是想要關上門,可是她又覺得她同陸可明獨處一室關門不妥,一時間便有些無措。
陸可明神色如常地坐下,許是看出了她的窘迫。
“不必關門,沒幾句話。”
陸可明向來咋呼,他這般冷靜喬景心裡反倒發慌。
“好。”她帶笑點點頭,亦坐了下來。
房門正對著院子,屋外陽光明媚,韓縉的姐姐看著幾個小孩笑鬧,喬景不曉得裴舜欽同陸可明談到什麼地步,她暗忖片刻,便笑著同陸可明道:“有什麼話,請說吧。”
陸可明側頭過來看她,平日一眼就能看穿的眼神此時竟有幾分莫測,他不正面回答喬景的問題,而是將她的話又推了回去。
“你覺得我要和你說什麼?”他玩味地問喬景。
喬景有些吃驚陸可明會來這一招,她不動聲色地笑笑,只是說:“你想說什麼,我怎麼猜得到?”
陸可明冷冷一笑,隨即不耐煩地斂起了笑容。
“喬景,這就是為什麼我這麼討厭你和岑寂。”他有些不屑地說著,從懷裡摸出封信放到桌上推到了喬景那邊。
“我有什麼說什麼,你也不必和我說些九曲十八彎才能聽懂的話。”
陸可明話說得直白,喬景遲疑看眼信,拿起信封抽出信紙展讀,發現是陸婉寄來的信,一下扭頭看向了陸可明。
陸可明瞧著她驚愕的表情像是看好戲般地揚了下唇。
喬景眸光一沉,開始低頭認真讀信。
陸皇后果然如喬用之所料的那般還存有逼宮之心,想要陸可明接受南面的好意,與她裡應外合。
“你說我姑母這封信寫得如何?”陸可明語氣輕鬆地問喬景。
陸可明話裡的沉著和冷冽讓喬景呼吸一凜,她無言看向陸可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我根本不用選擇。”
陸可明聳了聳肩膀。
“一來,我繼承我爹之位的位置理所應當。二來,岑安害了我爹,我應該報仇。三來,新皇尚幼,我作為陸家人自然得給他撐腰,免得他大權旁落,王不成王。”
陸可明每個理由後面都有一個陷阱,喬景忍不住連連搖頭。
她輕聲說:“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這樣重要嗎?”陸可明反問喬景。
喬景一怔,只覺此時的陸可明沉穩得像變了一個人。
“其實我根本用不著做選擇。”陸可明自嘲一笑,靠在了椅背上,屋外的陽光照進房間,將將落到他腳前。
“我現在能信誰呢?”
院子裡的笑鬧之聲爽朗活潑,陸可明神情迷茫,沒有了喬景慣見的那種不可一世。
他知道南面只想把他推出去當幌子,他知道陸婉只是想借他之手把陸淵的勢力抓在手中,他也知道就算他好運過了這一劫,最後狡兔死,走狗烹,他們也不會給他一個好下場。
喬景靜思半晌,將信折起放進了信封。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