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蹊蹺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是他多想嗎?
“喂,你要去哪!”
裴舜欽兀自胡思亂想,沒有注意看路,喬景見他在該轉彎的時候不轉彎,趕緊出聲叫住了他。
“啊……?哦!”裴舜欽回過神,連忙收斂心神,將喬景抱回了寢舍。
兩人回到房間,喬景摸黑跳下地,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床,裴舜欽想要扶住她,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他尷尬咳嗽一聲,問:“要不要點燈看看傷勢?”
喬景覺得腳沒那麼痛了,又怕裴舜欽點燈會招來人,便忙說:“不必了,只是扭了一下,應該沒什麼要緊。沒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抓緊時間休息休息吧。”
喬璟如此發話,裴舜欽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脫掉衣服鑽進被窩,時不時聽見喬璟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睡意根本就醞釀不起來。他翻身愁悶地看向屏風,恨不能把喬璟從床上提溜起來問清楚。
“你究竟是她還是他?!”裴舜欽在心裡大喊。
但不管喬璟是他還是她,他都不能去問。
如果喬璟是男子,兩人住在同一屋簷下,他跑去問人家是不是女人,這不僅奇怪,之後兩人也沒辦法自在相處。
萬一,萬一喬璟是姑娘,那麼她如此處心積慮地隱瞞,不就是為了不讓他發現身份嗎?
想想也是,書院裡混入了女子,這樣的事兒傳出去會引發怎樣難堪的流言和揣測。而這些惡意,無疑對一個女兒家是滅頂之災。
他與喬璟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去害人家一輩子?
所以他不能問,如果喬璟是女子,那他就更是一點兒都不能問。
喬景受了驚,腳又隱隱地疼,是以一夜都睡得不甚安穩。等到晨鐘敲響,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仍是感到睏倦不已。
屋子另一邊傳來動靜,裴舜欽向來是不死到臨頭不起床,她有些奇怪,便推起了屏風。
裴舜欽沒精打采地坐在床上,她稀奇問道:“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啊?”裴舜欽一下驚醒,望向了喬景。喬景見他兩眼無神,眼圈發青,像是一宿沒閤眼的樣子,不由吃了一驚。
“你昨夜沒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