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舜欽,呵呵一笑去忙自己的了。
房裡沒了別人,兩人反倒都不做聲了。
雨過天青,今日陽光格外的好。客舍的床邊有一扇窗,明晃晃的太陽落在喬景身,照得她烏黑的發融了一層明亮的光。
一陣微風吹過,簷角上掛的銅鈴發出叮呤噹啷的脆響,喬景咳嗽一聲,似覺著冷了一樣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衣服。
裴舜欽默不作聲地瞧了一眼喬景。
喬景嘴唇泛白,眼角微垂,因為病著沒精神梳頭,一頭青絲鬆鬆就挽了個髻,眼睛裡也沒了平日的靈動勁兒。
她神情懨懨的,煞是楚楚可憐,裴舜欽看著心軟,嘆口氣走到了床邊。
“你別和我吵,我頭疼。”他放輕語氣說。
我哪有和你吵,不都是你主動和我作對麼?喬景不失委屈地想著,又不禁想裴舜欽昨夜也淋了雨,這聲頭疼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不說話,只是遲疑優柔地往裴舜欽臉上瞧一眼,隨即低下頭撫著衣裳上的皺褶,低低道:“那我以後不和你吵,也不和你說話了。”
喬景話說的柔柔的,與其說是故意給裴舜欽找不痛快倒更像是一種嬌嗔,裴舜欽失笑,抬手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彈了一下。
“你還真記仇。”他笑。
喬景輕撫額角,羞惱抬眸看到裴舜欽看著她的眼神,臉又熱了。
裴舜欽長得真的很好看,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笑著的時候,有一種意氣飛揚的好看。
喬景深恨自己意志不堅,回回都被他的笑弄得不能認真生氣,她一垂眼簾,故作還在生氣的模樣。
“我是認真的,你自己下山,別管我。省得到時候落了課被先生罰了,又怪罪到我頭上。”
喬景以前明明是個什麼都憋在心裡的悶性子,裴舜欽也不記得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像這樣使小性兒使得一套一套的了。
他無奈道:“我要真的不管你,昨天干嘛還要跑來找你?我吃飽了撐的?”
喬景被裴舜欽這句話將得死死的,抿著嘴不做聲了。
“我說那話一是被你氣著了,二是不想你勉強自己。病了,就得將病養好,別的事情都沒這個重要。”
裴舜欽認真地同喬景解釋,喬景想起昨夜裴舜欽抱著她跑上山時焦急的樣子,覺得自己什麼理兒都沒有了。
“好了好了,我都聽你的,你別再說了。”她沒奈何地示弱,全線潰敗。
裴舜欽得意地揚眉笑了。
昨夜高燒一場,喬景身體十分虛弱,同裴舜欽講了一會兒話就覺著精神不濟。裴舜欽留她在房間休息,自己出得門來閒得無事就隨便在寺裡轉了轉。
清樂這地兒破落得很,不過一座青磚大殿供著佛祖,零落幾間房子用以起居。裴舜欽聞著藥味兒找到藥房,清樂正在教名喚長寧的小沙彌用藥秤分藥。
藥材準備好了,清樂準備熬藥,便打發長寧去整理一下早上曬的藥材,長寧乖巧答應一聲,跨出門口路過裴舜欽時,一本正經地合什向他道了聲阿彌陀佛。
小沙彌稚氣未消,臉上卻總是幅老成持重的模樣,裴舜欽瞧著好笑,順口問清樂道:“這孩子哪兒來的?”
“鎮上撿的。”
清樂忙著給藥爐生火,一說話登時被煙火燻得雙眼流淚,他別開臉躲開煙氣,反問裴舜欽:“你怎麼跑我這兒來了,不用陪著你那小娘子麼?”
裴舜欽一凜,連忙撇清。
“什麼小娘子!別胡說!”
“胡說?”清樂不解地看一眼裴舜欽,揶揄地笑了起來。
“原來還不是啊。”他忍笑道。
什麼叫還不是?本來就不是!這和尚怎麼總是說些不過腦子的話?
裴舜欽惱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