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濃密的青絲散亂披在肩上,襯得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愈發白淨,她垂著嘴角現出倔強的神色,煞是楚楚動人。
裴舜欽深吸口氣,拿出最後的耐性好言勸她道:“你不喝藥病怎麼好呢?”
他以為自己是諄諄善誘,卻不知喬景從小聽這話已經聽出了逆反心理。
喬景心頭的煩躁一下衝到了頂峰,她瞪裴舜欽一眼,揮手就往藥碗打去。
“喂!”
裴舜欽萬沒想到喬景這麼不講理,他眼疾手快地捉住她手腕,脫口教訓道:“你性子怎麼這麼壞啊?!”
喬景當真大小姐脾氣起來了。
“我跟你說了我不想喝!”她嬌橫向裴舜欽嚷著,一時氣促激烈地咳嗽了起來。
她咳得小臉通紅,裴舜欽心下不忍,伸出手去輕輕拍她後背,無奈道:“這藥是一定得喝的,你就說你怎麼才願意喝藥吧。”
喬景要的是不喝藥。
她見好說歹說裴舜欽都不願鬆開,賭氣一把推開了他。
“走,你走,你別管我!”她開始蠻不講理。
怎麼還越鬧越起勁了呢?裴舜欽被喬景鬧得頭疼,抓著她兩手手腕往她身後一別,輕輕鬆鬆地將她製得動彈不得了。
他一手抓著她兩手不讓她亂掙,一手將藥碗徑直送到了她唇邊。
“喝吧。”他好整以暇地勸。
喬景萬沒料到裴舜欽會用強。
她恨恨盯著裴舜欽,無奈力氣懸殊想動也動不了。
喬景兩頰也不知是燒的還是氣的透出微微的粉色,五官因為憤怒別有種明豔生動,裴舜欽頭回見她耍橫還覺著挺新鮮,便閒閒笑道:“一碗藥,頭一仰就喝完了,何必要折騰這麼久。”
裴舜欽這話明擺著是在嘲笑自己,喬景惱得恨不得咬他一口。
喬景都這樣了還不肯就範,裴舜欽心思一轉,又笑:“跟你講道理你不聽,我就只能動手。動手了你還不聽……”他意味深長地從喬景的臉往下掃,低身俯到她耳邊輕聲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喝藥。”
說罷他還不懷好意地朝喬景耳廓輕輕吹了口氣。
喬景一個激靈,耳朵眼見著立時紅了。
裴舜欽覺得好笑,站直了放開她將藥碗遞了過去。
“喝藥吧。”他憋著笑說。
喬景老老實實接過藥碗,又瞪了眼裴舜欽。不過她這眼中除開不滿,更有些她自己看不到的羞惱。
裴舜欽更樂了。
“你啊!”他捏捏喬景臉頰,笑著催促道:“我看著你喝,快點。”
喬景委委屈屈地抿上一口,這藥比她想的還要苦,她忍不住皺著臉抱怨道:“太苦了。”
“良藥苦口,別磨嘰了。”裴舜欽生怕喬景又不肯喝,連忙扶著碗不讓她將碗放低。
喬景只得閉著眼睛繼續喝下去。
有人敲門,裴舜欽便前去開門,他見自己剛一走開喬景就迫不及待地放下了碗,只得盯促她道:“我看著呢!就剩最後幾口了,快點喝掉!”
他拉開門,見清樂抱著被褥站在門口就知他這是送給自己的。
他道謝接過,清樂擺手一笑,問他道:“那個學生將藥喝了嗎?”
他點了點頭。
“他淋了那麼久的雨,受寒太重,不是這一服藥醫得過來的。我今晚下的是解表散熱的猛藥,晚上他可能有點難受,你幫著多照看著點兒。”
清樂有時會去鎮上幫窮苦百姓義診,裴舜欽信得過他的醫術。
“好。”他答應。
他側頭看向房裡,見喬景將空碗放在几上,捂著嘴模樣甚是難受,便問清樂道:“寺裡有糖嗎?”
“糖?”清樂不妨他突然要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