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天宇的情誼,這就跟惡痞強行玷汙了寡母,霸佔房屋田舍之後,對寡母單薄小兒道:我是看你老母旱了多年,故而滋潤滋潤你老母。也可憐你沒有老子爺,大發慈悲給你做個爹。其實是一樣一樣的。
我霍瑾看得起天宇,收購你,是給你方彥臉了,不要不識抬舉。
如今時移勢遷,方彥為報當年大恩大德,現在舊事重提,挖苦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霍瑾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哪裡還有從前意氣風發儒雅端松的姿態?活脫脫頂貴魚翅落泥坑,狼狽到不行。
方彥站在博古架前,與坐在老闆椅上的霍瑾兩兩相視,一個面目猙獰仇恨迸濺,一個面容平靜隱帶微笑。方彥徐徐然說道:
霍瑾,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當日你種的荊棘條,今日也不要怪地裡長惡刺。娛樂圈這蛋糕也就丁點兒小,胃口還是不要太大。你不給我留活路,我又怎麼可能給你留活路。
霍瑾後悔了。
聽得方彥這話,他是真真切切的後悔了。後悔什麼?後悔天命不予技不如人棋差一著落敗收場。可是!他絕不後悔當初要搞天宇!
去你媽了個d!
霍瑾雙目發紅,那是仇怨仇懟逼出的血氣上湧,他呲牙冷道:方彥,你今日勝我一場,你儘管得意,我且看著你,什麼時候也墜下來,泥地打滾仰人鼻息。
那就不勞霍總你操心了,我是青雲端上坐,還是淤泥潭裡滾,都不必霍總幫我操心。霍總要是有這份閒情逸致,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方彥嘴角一勾,快意一笑,看看自己能夠改行做什麼營生。總之,方彥輕輕地哼笑了一聲,話語卻惡毒得讓人毛骨悚然,有我方彥在娛樂圈一天,就沒有你姓霍的立錐之地。
今日,我方彥放話在這裡,誰敢撈你霍瑾一把,就是跟我方彥做對。不到家敗財空公司破產,算我方彥狗孃養的,不當人子!
且看看,有沒有人敢賭我心慈手軟。
方彥目光裡的冷扎得人骨髓靈魂都冰霜蔓延。
霍瑾氣得豁然從老闆椅上站起,無能狂怒,憤恨得想啃齧了方彥的骨頭渣子。最終卻只能面容抽搐,良久無聲。
房門外面走廊上的人,一個個的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喘大氣。雲晟的人就算了,到底是岸上的魚,難以蹦噠,畏懼是正常的。可是天宇的人,一個個面色也是惶著的。
他們在方彥手底下做事多年,深知方彥脾性。
他們老總從來溫和,從來好說話。工作雖然十分嚴格,但是他這人十分開得起玩笑。天宇的工作氛圍非常好,大家尊敬、敬畏著方彥,多是從方彥的人格魅力出發。
然而,直到今日,他們才知道,他們的老總,也有著這樣的威嚴。
常言道:上位者喜怒無常。
從前只覺得老闆他脾性好,和大家相處融洽愉快。現今才明白,他們老闆掀起桌子來卻也毫不含糊。
這世道,果然沒有哪一個站在高位上的人是好相與的。
裡面的對話完了,也徹底安靜了。眾人等了一會兒還沒有動靜,曹小剛先偷偷瞅了一眼,然後示意後面的工作人員:行了,咱們老闆表演完了,輪到你們了。
工作人員:真噠?
在曹小剛頷首的情況下,大家魚貫進去。去找霍瑾走手續,公司收購這種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拒絕逃避都沒有用。
方彥徑直走到窗子前面,拉開了天鵝絨的窗簾,外邊兒的光亮便一瞬息籠罩了房間,方彥站在天光之下,愜意極了。
霍瑾狠狠的盯著他,可是方彥卻吝嗇給他一個眼神。要不是他不抽菸,這會兒得點上一根,這煙抽得絕對跟事後煙一樣爽。
多年鬱氣,一朝散盡,豈能不快?
曹小剛陪著方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