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檢視,保潔車上很多塑膠桶和塑膠瓶,裡面都裝著液體,不用擰開都能味道消毒劑的味道,但這些瓶子和桶上面並沒有什麼標識。
不過濃酸怎麼都不會用塑膠瓶來裝吧?
“你是幹嘛的?”
韓若星正觀察著,背後傳來一個帶口音的女聲。
她轉過身,問話的正是在打掃衛生的保潔大姐。
保潔大姐在低樓層工作,沒有見過韓若星,還以為她要上廁所,便說,“便池我還沒開始倒酸,你要去趕緊的。”
韓若星沒應,而是看著保潔車上的東西,問道,“大姐,我問一下,您這清洗衛生間用的這個酸是什麼牌子什麼濃度的?”
保潔大姐說,“就批發市場裡灰罐罐那個,大桶裝,可便宜了,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你想買啊?”
韓若星點頭,“我看咱洗手間刷的挺乾淨的,想買點回去在家試試。”
保潔阿姨趕緊相勸,“千萬別買,這便池上面的垢都是我們拿刷子一點一點刷的,那個酸不能完全泡乾淨,領班買的這個不好用的,太費力了,自己用還是買稍微好一點的,倒進去等個幾分鐘,都不用刷,水一衝就乾淨了,特別省勁兒。”
韓若星抿唇,不好用就意味著酸的濃度絕對不高,那周洵為什麼說是公司做保潔的時候被酸燒的?
為防自己多想,韓若星又問得仔細了些,“咱一直都用的是這個牌子的嗎,還是說最近換了?”
“一直都是這個!”保潔大姐嗓門拔高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壓低了聲音,“要是換了就好了,從我來這公司做保潔開始,就一直都用的這個潔廁的,要是換了就好了!換和好一點的,刷起來也沒那麼費勁兒,可領班怎麼肯啊,他拿貨三十,往上面報七十八十,換個好點的,價格就要貴,撈的油水不就少了?要我我也不換,反正累的又不是領導……”
韓若星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樓上所有洗手間都用的是這個酸嗎,還是說領導在的層用的好一些?”
“都一樣,整棟樓的洗手間,都是我們幾個分著來的,用的東西都一樣。”
韓若星壓緊唇角,腦子裡反覆冒出來一個問題——他為什麼撒謊?
與此同時,蘇婉琴接到一通電話。
她打斷周月的彙報,擺了擺手,對方便合上檔案悄悄出去,順手幫她關緊了辦公室的門。
蘇婉琴走到窗戶邊,開啟玻璃,低聲道,“出來了?沒有懷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