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臉型與髮型的修整,就能大體畫出嫌疑人的肖像來。
但拼圖只有喬尼·漢姆森的,這張拼圖和那三張不同警局通緝令上的畫像都像,但也都不像。他們最大的共同點就是,捲髮,戴帽子。
另外,安卡還給了奧爾一些他們剛剛透過警鴉與其他警局溝通,獲得的關於紅蠍子塔拉·沃斯特,和重炮喬尼·漢姆森的資料。
紅蠍子,一聽外號就知道,有毒且豔麗。塔拉·沃斯特是一位站街女郎,但其他的站街女郎要擔心動粗的客人,塔拉則相反,她習慣在爽過之後,收下客人的錢和命。只有在客人把她服務得非常滿意時,她才會偶爾放過對方。
重炮,則是殺傷力巨大,火力兇猛。喬尼年輕的時候做過酒保,後來做過打手、保鏢、強盜,進過幾個團伙。他的智力有問題,不善於使用槍械,他自己就是最可怕的武器。
紅蠍子今年四十二歲,喬尼二十一歲,今年兩人的年紀正好差了一倍,資料裡沒有兩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只說他們是半年多前開始合作的。但認識他們的人都很確定,喬尼對紅蠍子塔拉言聽計從,而紅蠍子在得到了喬尼這個幫手後,也停止了謀殺客人,可到底他們這半年內以什麼為生,沒人知道。
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因為沒人知道兩個殺人狂一段時間裡幹了什麼,代表的可不是殺人犯停手不幹了,而是他們乾的事,沒有活人能告訴別人……
快速瀏覽了這些資料後,奧爾嘆了口氣,和安卡去見那位車伕,他是個面容愁苦的中年人,身材瘦小乾癟,但一看就讓人覺得他有一股韌勁。
“您、您好,蒙代爾先生。”他被帶到奧爾身前時,立刻摘下了帽子緊緊按在胸前,恭敬地鞠躬,奧爾抬手想扶起他,他卻會錯了意,用雙手去捧起奧爾的手,要親吻他的戒指。
“佩洛先生,不需要這樣。”奧爾趕緊用另外一隻手扶起他的肩膀。
“啊、哦……”佩洛呆愣愣地重新站直。
奧爾突然彎下了腰去,而當他重新直起腰來時,手上拿著車伕先生滿是灰塵磨損嚴重的舊氈帽:“您的帽子掉了,佩洛先生。”
佩洛接過了帽子,他的眼睛裡湧出了幾點淚花:“我、我很抱歉,蒙代爾先生,我之前說了謊。”
奧爾心裡咯噔一下,他的證詞有錯?都是瞎編的?不過是湊巧吻合了現場?雖然有康斯德·法利埃的情報,同樣證明了他和達利安推測的準確性,但缺少了車伕的證詞,意外的可能還是加大了。
“我的兒子……他有殘疾。他小時候給人擦煙囪時,從煙囪裡掉下來,摔斷了腿。現在雖然長好了,但沒法長久站立,經常疼得要命,他是個沒法幹活兒的人。他沒辦法為您工作,先生。我、我只要1個金徽就好了,不,只要十幾個艾柯就夠了。”
“彆著急,佩洛先生。您幫助了我們,您應該得到應得的賞金,您的兒子,也會得到工作的。我們蒙代爾集團,有一些工作不需要長時間的站立。不過,他得經過前期培訓,畢竟,相對輕鬆的工作,也代表著更出色的能力。您願意讓您的兒子學習嗎?”
“當然!當然願意!他是個聰明的好孩子,他現在每天都在家裡跟他的媽媽一起糊火柴盒、外賣盒。他還學會了那些盒子上的單詞,感謝您,感謝您!蒙代爾先生。”繼鞠躬禮、吻手禮後,佩洛又想跪下來,奧爾拉住了他,把他帶進了一邊的小會客室。
——在來到這個世界四年後,奧爾“終於”也變成了讓人納頭便拜的人了。只不過跪拜他的,不是謀士武將,而是底層的平民。對於這些人來說,一位能夠平等善意對待他們的上等人,是一定要高高供奉起來,跪拜的。世界各地的普通人,其實都在追尋著青天大老爺。
“喝點熱的暖暖吧,佩洛先生,很抱歉讓您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