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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金魚很奇怪的……冷冰冰的,還會尖叫,感覺很討厭。”薛盈盈彎下腰摸了摸被金魚撞過的地方,臉色不是很好。
“只是看一看而已。”呂醫生說。
“如果不放心的話,你可以稍微站遠一點,我們上去檢視好了。”蘇和說。
薛盈盈咬著嘴唇,勉強點了點頭。
前去金魚缸的路上,幾人很小心,生怕迎面就撞上了殺人狂,但是幸運的是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什麼人,順利地回到了那個金魚缸附近。
地上的金魚被人踩爛了,一灘一灘地死在地上,看起來十分噁心。
“變態。”呂醫生小聲罵道。
齊樂人忽然覺得不太對勁,疑惑地問道:“剛才地上是三條金魚嗎?”
蘇和微蹙著眉回想了一下:“我記得是四條。”
“我也記得是四條。”呂醫生說。
“薛盈盈,你記得嗎?”齊樂人回頭問道。
原本遠遠站在一旁等著他們檢查的薛盈盈,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空蕩蕩的走廊上,慘白的日光燈照亮了角角落落,沒有她的身影。
x市 x市第一人民醫院(十二)
是她!
那一刻,撲面而來的恐懼感衝得齊樂人腦中一片空白!
那一身染血的連衣裙,那個身首分離、四肢全無的死法,以及她臉上那個割得皮開肉綻的數字……正是他們發現的第四個受害者,那個因為一聲尖叫引開了殺人狂,間接救了齊樂人一命的死者。
可她明明已經死了……眼前這個形容恐怖的少女,已經不是人類了……
這個認知越發激起了齊樂人的恐懼,他簡直是瘋了一樣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愕然地發現那隻蒼白纖秀的小手死死抓住了他,就像是焊住了一般,根本無法掙脫。
“你的手很冷,是在害怕嗎?”少女的聲音變了,不再是蘇和低沉的男聲,而是女孩子清脆又綿軟的調子,一模一樣的話語,卻比那時候恐怖百倍!
“放開我!滾開!”齊樂人一腳踢向她,繃緊了的腿腳蹬穿了空氣,根本沒有碰觸到對方,可是她卻能拉住她!用那隻力氣大得驚人,也冷得驚人的手拉住他!
那雙看似纖弱無骨的手猛地將他推到了牆邊,牢牢按在了玻璃上,
她的腦袋已經往一邊耷拉了下去,被電鋸殘忍鋸開的脖子上清清楚楚地看得見裸露的頸椎和肌肉組織,卻沒有一絲血跡,她一手按住他,一手慢慢地將自己的頭推回脖子上。
“你在看什麼?”她問道。
青白的臉上有種天真又殘忍的好奇,她眼珠渾濁地盯著他,已經蒙上一層灰色的眼球裡倒映出齊樂人崩潰的臉:“你在看什麼?”
要掙脫她,只有……
在木工房裡找到的小刀被齊樂人握在手中,他想也不想地直插自己的胸口,冰冷的刀刃刺穿胸膛,那溫度比死亡更冷,他的眼神越過惡靈的肩膀,看向不遠處自己存檔過的地方——還剩三秒。
他還沒有死,這個傷還不夠致命!
在惡靈冷漠的凝視中,他用快失去知覺的手握住刀柄,狠狠往旁邊一拉——刀刃避開肋骨的封鎖,銳利地扎破了心臟。
讀檔成功。
眼前一花,他已經站在幾米外,惡靈背對著他,好似終於發現自己的獵物突然消失,她緩緩回過頭,既無詫異,又無憤怒地看向他。
九秒。
惡靈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