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聽見腳步聲,正在寫筆記的易岺抬頭看去。
烏芽芽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然後一溜煙地跑了。她剛才被這個人嚇了好大一跳,心裡的悶氣一定得撒出來!
易岺:“……”
砰地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烏芽芽洩憤一般用力合上。她風一樣地來,又風一樣地走了,眼睛裡冒著憤怒的火光,很清透,很有生命力。
易岺看著這扇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發出剋制不住的低笑。
這是從哪個幼稚園裡跑出來的小朋友?
烏芽芽一上車,林秀松就讓司機把車門鎖死,幾個保鏢開著另外幾輛車,緊緊跟在後面。
這樣的排場,林秀松也沒有辦法天天擺開。她雖然事業有成,但比起易岺那樣的豪門鉅富卻還是差得遠。若不是為了看住妹妹,她也捨不得花這個錢。
被關在車裡的烏芽芽扒拉著視窗往外看,烏溜溜的眼睛跟隨著飛快掠過的霓虹光影而移動。她喜歡人類世界的喧囂與浮華,同樣也可以享受家的安靜與溫暖。
她在哪裡都可以過得很好。
“姐姐,送我去於浩偉那裡吧。”看夠了燈景,她回過頭,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吩咐著。
“你說什麼?你還要回去找他?”林秀松的嗓音陡然拔高,臉上顯出怒不可遏的表情。
“姐姐,我是不可能放過他的。”烏芽芽認真說道。
“林秀竹,你不要這麼賤好不好?我這是在救你——”
烏芽芽打斷了林秀松的話,“姐姐,我不是林秀竹,我是烏芽芽。”
林秀松怒氣勃發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然後慢慢變成了深切的悲哀。是啊,她差點忘了,妹妹已經被於浩偉那個王八蛋整成了人格分裂!
“林秀竹沒有救了。”烏芽芽用尋常的語氣說出了這句令人痛徹心扉的話。
林秀松下意識地搖頭,“不,還有救的,姐姐會想辦法治好你們的。”
“已經晚了。”烏芽芽把手機遞過去,“你看看她和於浩偉的聊天記錄就知道了。她沒救了。”
林秀松接過手機,一頁一頁翻閱兩人的日常對話。她起初只是雙眼有些發紅,看到後面,整個人都開始顫抖。她慢慢轉過頭,眼裡全都是不敢置信和恐懼。
烏芽芽按住腹部,緩緩說道:“她真的做了。她把自己的腹部挖空了。把這一部分血肉從身體裡取出來的時候,她的靈魂就裂了。走出醫院,聽見於浩偉在電話那頭跟另一個女人翻雲覆雨的聲音,她的靈魂就徹底碎掉了。”
烏芽芽用指尖戳了戳自己的肚皮,認真說道:“這裡面已經什麼都沒了。”
她又戳了戳心臟,“這裡面也已經空了。”
她攤開雙手,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林秀竹已經裡裡外外被殺死了,只剩下一個空殼。”
林秀松猛然抱住妹妹,哭地聲嘶力竭。怎麼會這樣?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妹妹怎麼會被折磨成這樣?那些一步一步把人引上死路的話,那些摧毀一個人的尊嚴、人格、乃至於生命的沾滿了毒液的話,是人類能說出口的嗎?
“我要殺了於浩偉!我要殺了他!”林秀松在妹妹耳邊低沉地嘶吼著。她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幾欲碎裂。
“姐姐,這些事讓我來做吧。”烏芽芽歪頭看她,嗓音像孩童一般清脆無憂。
“林秀竹陷入沉睡的時候,你猜她最後一個心願是什麼?她依然不想與於浩偉分開,因為她的靈魂已經被那個人拿走了。她只剩下一個殘破的軀殼。沒有靈魂的軀殼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她必須跟於浩偉在一起,她得為自己的靈魂找一個容器。”
烏芽芽輕輕拍打著林秀松的脊背,耐心地哄道:“姐姐不哭,不哭哦。我就是來幫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