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奚死,她死?
東方冠有些愣,卻是裴佚先反應了過來,「快去檢視晏宮主傷勢!救人!」
遠遠聽到裴佚的急聲高喊,晏奚伏在地面緩緩吐出一口血來,終於放心地閉上了眼睛——這回,他可以留下了。
一直乖乖聽話待在廟裡頭的小北焦急地等待著,可等來地結果卻是前一刻好好走出去的師姐被裴世子抱了進來,看上去奄奄一息。與她一道,還有一個狼狽十分的男子。
「師姐!」小北衝到南衣邊上,拉著她的手,怎麼叫都沒有反應。
隊伍隨行的嚮導會醫,已經探上了南衣脈搏,眉頭緊鎖。
「師兄,這是怎麼回事?」小北轉頭去找東方冠,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師姐臉那麼白,身上還有好多血,手還那麼涼……
「尚不清楚。」東方冠神情嚴肅,見南衣已有嚮導把脈,當下腳下一轉,走向了被放到另一邊的晏奚那處。
一番檢查,晏奚傷勢不容樂觀,右肩骨碎,震及肺腑,內傷嚴重。
猶豫了一下,東方冠半蹲下身,開始給晏奚運功療傷,理順脈絡。
「這人是誰?」北庫沒見過晏奚,自然認不出來。
「木山夏樟宮宮主,晏奚。」
東方冠語氣冷冷地介紹了此人身份,北庫聽完一把就拉住了東方的手。
「就是這個人之前在江裡頭差點害死了師姐?那你怎麼還救他?」
反手牽了了北庫,東方冠安撫性地握了下她的手心,「你師姐身上的傷很詭異,可能與此人有關。若是他死了,你師姐……不知會如何。」
「那快救啊!」小北一下甩掉了東方冠的手,「救活就行,骨頭就別正了,殘了最好!」
這邊東方冠復又開始為晏奚運功,那邊的裴佚正焦急地看嚮導,「如何?」
「怪啊。」嚮導放下南衣的手,「脈象雖然弱,但很……平和。南姑娘既無外傷,也無內傷。至於為何吐血……恕在下醫術不精,實在是不知。」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裴佚環抱著南衣,心中發慌。
這是他第一件見到她這般慘白且沒有生機的模樣。
「這個……就不好說了。」嚮導摸了摸鬍子,「不如,試試掐掐她的人中?」
既然都不知道為何會昏,自然要試試能不能弄醒了。
裴佚點了下頭,單手環抱住南衣,另一隻手掐向了她的人中,用力不小。
直掐得南衣人中紅紅一片,懷裡人終於醒過來了。
——我靠!痛痛痛!
一醒來,南衣就抱著胸口蜷成了蝦米一般,臉色更白了。
「南姑娘!南姑娘!」裴佚急急喚她。但這會兒的南衣只顧得上疼了,壓根就沒理他。
疼了沒一會兒,人又暈了過去。
嚮導再次把上南衣的脈,除了心跳快了些,還是什麼都沒把出來。
「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正兀自感嘆,那邊裴佚又上手,將南衣掐人中給掐醒了。
——你大爺的!
這一次南衣依舊是疼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眼前五彩繽紛,耳中鳴聲長響,但她還是堅持在昏過去的前一息死死拽住了裴佚的衣領,「再敢弄醒老子……扒了你的皮……」
然後,她又暈了。只要暈著,還真就不痛了。
那之後,裴佚乖了,沒再掐她人中。
南衣也結結實實「暈」了一個長覺。
再次醒來,天都亮了。
「師姐!」北庫的那張小臉立時湊了上來,眼下青黑一片,看來是沒睡好。
「嗯。」南衣動了動胳膊,只覺得渾身痠痛,但好在胸口不疼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