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其實盛弋對倫敦的天氣還是蠻適應的, 大概因為林瀾也是多雨城市的原因。
雖然沒有倫敦這麼多這麼頻繁,但她對於軟綿綿的濕潤天氣是適應的, 從一t 開始的不喜歡,到現在已經能從中找出些舒適度來了。
為期一年的課程結束後, 比起迫不及待回國的蘇妍, 盛弋反倒有耐心在這裡多留一陣子。
「我靠, 你還不回去?」早已經和小男友分手了的蘇妍走的分外灑脫, 只是很疑惑的問著盛弋:「其實這地兒看著好,掙的未必在國內多,以你的水平回國就能收到不錯的offer的。」
在她們就讀的那所學校裡, 盛弋可是實打實的『風雲人物』,蘇妍雖然不是建築系的也不懂,但她能看出來每當盛弋的作品發布, 趨之若鶩去研究的學生就有很多。
別人可能是來學習的, 但盛弋擁有大量的基礎和一定的工作經驗,是來鍍金的。
鍍金之後, 那自然就可以榮歸故里了。
但盛弋不這麼想, 她下巴抵在膝蓋上, 想了想道:「現在這邊幹一下試試吧, aaron給了我一份offer。」
「aaron?」蘇妍回憶了一下:「是你們學院的那個才子aaron麼?」
「是他,比我大幾屆,今年正好博士讀完,他想自己開創工作室。」盛弋頓了一下,說出決定留下的理由:「而我想試試這種沒背景,沒靠山,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自己努力的感覺。」
因為當初許行霽那個『行西』工作室給她留下的印象特別深,盛弋早就想體驗一下這種感覺了,當初許行霽的經歷。
人各有志,況且盛弋的思維想法一向都挺特殊的。
蘇妍說了一句就不再勸,而是俯身抱了抱她:「親愛的,我會想死你的。」
她來倫敦這一年多幸虧遇到盛弋,要不然簡直不想活了。
盛弋拍了拍她的背,沒說什麼,可心裡其實多少也有點失落——能找到一個性格合得來的朋友其實很不容易,尤其是在異國他鄉。
蘇妍走了她也不想合租了,乾脆把另外一個房間也付了租金,自己一個人獨居了起來。
但實際上住處對於盛弋而言其實只是一個晚上棲身睡覺的地方,倫敦的生活節奏很快,而她來的第二年就已經全身心的徹底投入到工作中。
aaron的工作室是剛成立起來無根無基的小企業,壓根沒法跟同行別的公司來競爭,只能按照最基礎的『薄利多銷』來賺口碑攢人脈,因此公司里人數不多的幾個員工不但要負責最核心的設計跟進,還要負責日常的財務人事開銷等等……這裡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牲口使。
盛弋也不知道自己懷揣著億萬家財為什麼要在aaron手下那麼拼命,總之那個時候就是打心眼兒裡只想著工作,從來不覺得累也不覺得苦,每天十幾個小時連軸轉,一丁點思考別的東西的空間都沒有。
但好在努力總歸是有回報的,這樣勤勤懇懇連軸轉了大半年,工作室總算被當地創業政府看到了扶持,也走上正軌,像樣的單子一個接一個的來不說t ,規模也擴大了。
也許是國外比較看重剛畢業的大學生青年創業的緣故,加上也真的有本事,一年多的時間,aaron的工作室就像模像樣了。
而盛弋作為一開始就跟著的『元老』,在倫敦的業內也被稱為able woan。
在第三年的聖誕節來臨之前,盛弋被aaron約了出去。
夜晚的吊橋餐廳上,窗外的星空彷彿近在咫尺,不少糅合在了aaron碧色的眼睛裡。
「盛。」他用自己這幾年學的,蹩腳的中文柔情四溢的說著:「這兩年真謝謝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