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真挺恨那小子的,毀了我的家庭,現在又把許氏都毀的差不多了,但我性子懶,總覺得恨這個恨那個的,就,多累啊。」蘇美錦笑笑,非常放鬆的靠在椅子上:「有那時間,還不如去買買東西逛逛街。」
盛弋沉默片刻,再次覺得人生如果能活到蘇美錦這個境界,也未嘗不是一種享受。
「人是真的要相信因果報應這個東西的,反正我沒做過壞事,t 我不心虛,許行霽恨的也不是我,而是許致堯。」
說到這裡,蘇美錦忽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這老東西得癌了,沒幾天可活了,這事兒許行霽知道了麼?」
盛弋聞言一怔,心裡立時『咯噔』一聲,連忙說:「我…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呵,那應該是不知道的,這事兒算是私密,畢竟傳出去股價就該跌了。」蘇美錦眉梢輕挑:「算我告訴你的一個小福利吧,你去告訴許行霽,他該開心死了。」
盛弋驚愕的第一瞬間過去,頓時就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描繪自己現在的心情。
她還是挺意外的,因為一直以來覺得金絲雀一樣的蘇美錦此時此刻,對於『許致堯要死了』這件事情看起來一點都傷心,甚至還能譏笑著幫他宣傳,淡定又諷刺。
「伯母,您…」盛弋猶豫地問:「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我早就和許致堯分居了。」蘇美錦冷笑,她擺弄著自己的指甲,若有所思道:「之前還有點僥倖心理,但後來那場壽宴……我也看清他是個多狠的人了。」
「許行霽雖然是個私生子,但那也是他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造的孽,他對自己的種都能這麼狠,不光許行霽,還有我們家淮北。」說到這裡,蘇美錦私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把我們家老大都快搞成精神病了,死老頭子,我盼著他早點死呢,反正我是遺產的繼承第一順位。」
盛弋徹底無語了,無語的同時,又覺得蘇美錦這種一生都在依附別人的溫室花朵,其實活的挺坦蕩的——沒有辦法評價她是否成功,可能在大眾意義上蘇美錦的一生是沒有意義也沒有貢獻的,但她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一輩子穿金戴銀,從不用操心,丈夫死後有大筆遺產,甚至於除了她,許致堯另外的兩個繼承人都是她的兒子,關係緊密,絲毫不用擔心會有遺產爭奪的問題。
倒是許致堯,讓所有人都怕他,以為自己很成功,其實窮盡陌路了就是一個笑話。
沒有一個人留戀他,都在盼著他早點死呢。
思及於此,不免有些心虛,但對於許致堯,她也真的是生不出來任何同情。
「伯母。」盛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許董事長生的是什麼病?」
蘇美錦:「肝癌。」
盛弋沉默,這個病還真的是平時不容易被發現,發現了就是晚期的癌,看來許致堯確實只有等死這一條路了。
「你去把這個訊息告訴許行霽吧,算我給他的禮物。」蘇美錦看了看手機裡的日曆,若有所思:「七月份…這個時間告訴他,應該是一份能讓他開心的『大禮』。」
盛弋疑惑眯了眯眼:「七月份?是什麼特殊的日子麼?」
「你不知道麼?」蘇美錦有些意外:「他生母是七月份去世的。」
盛弋不自覺地抓了下包,這個她的確不知道——應該說關於許行霽母親的事情t ,她都不太知道。
許行霽也的確是不太提他的生母的。
「說起來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蘇美錦抿了抿唇,長籲短嘆道:「許行霽媽媽的靈位一直都放在許家的靈堂裡,這大概是那女的生前的願望,因為這事兒,許致堯利用威脅過他挺多次的。」
「三年前鬧翻了之後,許致堯就把他母親的靈位給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