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昏腦脹,只能依靠著盛弋的幫忙跌跌撞撞的走出洗手間,朦朧中感覺到身邊女孩兒那一抹柔軟的身體,就好像孤立無援的小孩兒回到了唯一可信賴的人旁邊,頓時,萬千委屈的情緒湧上心頭,許行霽不受控制的一把抱住盛弋,兩個人腳下一個踉蹌,疊加著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盛弋被拉抱的猝不及防,倒下的時候完全不受控制,纖細的手肘直接懟到了身下的『肉墊』上面,然後就聽到t 許行霽疼的悶哼了一聲。
「許行霽,」她立刻抬頭,就著房間裡昏暗的視線看到他線條精緻的下頜,她緊張地問:「我沒弄疼你吧?」
許行霽似乎根本沒聽她說什麼,只是口中不斷嘟囔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囈語,聽不清。
盛弋猶豫了一下,微微湊近過去,才聽到他口中嘟囔的是『別走』,霎時間,女孩兒本來柔軟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不走。」盛弋俯身在他耳邊,柔聲道:「你放開我,我去給你做醒酒湯。」
如果任由許行霽這麼睡過去,他第二天醒來得難受死。
再怎麼說他也是在飯桌上護著自己滴酒未沾全身而退,於情於理,她都該照顧他一下。
彷彿是聽懂她說什麼了,也可能是單純的昏睡過去沒了力氣,盛弋慢慢的掙脫開許行霽的手臂,起身過後扯了一旁的被子給他蓋上,然後才走到套間裡自帶的那個小廚房。
做醒酒湯的食材並不複雜,她打電話在酒店的超市裡把東西要全了,然後自己動手做好放在一邊晾到合適的溫度,才端過去到許行霽的床邊。
「許行霽,醒醒。」盛弋摁開了床頭燈,輕輕搖晃著他的肩膀試圖把他叫醒:「喝完醒酒湯再睡,醒醒。」
「要不然你會很難受的。」
許行霽胃裡燒的慌,睡的也並不實,在女孩兒溫柔的聲音裡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眼前一片水霧朦朧的蒸汽,幾乎看不清人。
他不知道,那是因為他的一雙眼紅的要滴血,盛弋卻看清了,連忙湊近了些:「你是不是特別難受?」
這下子離得近了,許行霽終於看清眼前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
黛眉星眸,水盈盈的眉間微蹙,似乎是在為了他擔心。
「弋、弋弋……」醉酒後的人是沒有甚至可言的,完全憑藉本能而行動。
本能讓許行霽伸出長臂把人緊緊地抱住,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囁嚅的沙啞:「別走。」
「我不走。」盛弋知道他此刻是醉的厲害了,也並沒有介意,哄小孩兒似的輕聲說:「你先把醒酒湯喝了,嗯?」
「別走,我喜歡你。」許行霽半閉著眼,也根本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今夕是何年,只是到此時此刻,他想說實話:「盛弋,我真的愛你,別走。」
原來是這種『別走』,不只是此時此刻的別走。
盛弋慢慢的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僵硬的伏在許行霽身上。
「別走。」他喃喃的唸叨著:「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
一聲一聲的,魂牽夢縈又陰魂不散。
盛弋纖細的手指不自覺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忽然覺得無比的痛苦。
她不想承認,但的確心臟都被許行霽這一句一句的『酒後吐真言』裡被揉捏成一團了。
她真的沒那麼堅強,做不到若無其事。
畢竟無論如何,自己都曾經無望的喜歡過許行霽那麼那麼多年,把他當作神明一樣的嚮往,甚至大學,專業,人生目t 標都是為了他而努力。
雖然最後心冷了,失望了,也找尋到真正的自我價值後不缺愛了,但盛弋知道許行霽依舊是她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唯一愛過的男人。
當初求而不得的人,現在在她耳邊一聲聲的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