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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孫亦嶼先生還真是位挺考究的讀書人。
一頓飯下來,這是盛弋對自己這位相親物件的全部想法——從小優秀到大,畢業後就進了科研所當工程師的好學生,好男人,甚至三十而立還沒談過戀愛,一心撲在工作上,比袁慄燭家那位還事業狂。
「盛小姐,其實我一開始是不想來見這個面的,現在這個社會,三十歲對我們來說並不算大,還可以再奮鬥幾年然後考慮個人問題。」孫亦嶼推了推眼鏡,十分坦誠地說:「但這頓飯過後,我挺t 開心自己來了的。」
「認識你是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看來也不光是斯文,還挺直球的。
盛弋抿唇笑了笑,說了句實話:「我也是。」
和孫亦嶼聊天還挺有趣的,他是做化學方面的工作的,雖然說的都是那些溶劑燒瓶的事情,但總歸不無聊。
能聊得起來,不無聊,對於一場相親飯局而言就已經不錯了,尤其是孫亦嶼沒有說一些很尷尬很大男子主義的東西,就讓人覺得很舒服。
只是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了,也可以結束了。
正當盛弋暗想著找什麼藉口說散場時,許行霽就走了進來。
男人氣場極強,戳在她身邊,盛弋就不自覺的感覺到一股冷意。她偏頭看到是他,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一句『你怎麼找來的?』還沒問出口,許行霽就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腕。
「走。」他聲音又輕又冷:「公司有事。」
他面色難看的厲害,盛弋不自覺就有點緊張:「什麼事啊?」
旁邊的孫亦嶼還有些搞不清狀況,微微疑惑地開口:「這位先生,你……」
話音未落,聲音就許行霽掃過來的一眼給凍住了。
「一會兒再說。」許行霽皺眉,動作有些粗魯的把盛弋拉起來,另一隻手飛快的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大衣和包,著急忙慌地就把人帶出去——都不忘了反客為主的去門口把帳結了。
「許行霽…許行霽!」盛弋一路被他拉到了電梯裡,直接下到負二層的地下停車場,手臂生疼。她皺著眉,忍無可忍的掙開他:「你放開我,公司到底有什麼事啊!」
有什麼事值得這麼急啊?盛弋揉著手腕抬眸看他,結果就看到他臉色差的要命的模樣,她愣了一下:「你不舒服麼?」
「公司沒事就不能找你麼?」許行霽齒關中蹦出一句話,火氣壓都壓不住:「公司所有人都在加班,你就不能回去麼?!」
盛弋一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這是說她工作不夠努力,在公司裡所有人都拼命的時候偷玩懶散麼?
「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許行霽冷笑:「加班。」
「許行霽,我這是休息時間!」盛弋也氣急了,鮮少的大聲起來:「在你們公司上班就得沒日沒夜?一週休息半天也不行?」
「不行。」許行霽不講理極了:「你一口一個你們公司,你還沒把自己當行西的人?你有時間來約會相這沒用的親還不如好好工作!」
他修長的手不自覺的捂住胃,感覺越發生疼。
「我為什麼要當你們行西的人?就憑有你這樣的老闆?」盛弋嗤笑一聲,眼圈兒都有些氣紅了,她澄澈的眼睛裡滿是倔強:「那我告訴你,我不幹了。」
「我一天也沒辦法和你這樣的人一起工作,我不幹了還不行麼?」
盛弋說完就利落的轉身走人,頭也不回,纖細的背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進許行霽的心臟裡面。
他知道自己t 說錯話了,但衝動之下的口不擇言就像刻在骨子裡的習慣,難改。
「站…站住。」許行霽拉不下來臉道歉,只能強硬的留人,他忍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