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相處的過程中,還是忍不住會心動。
在今天,此時此刻,深埋了許久的離婚念頭才再次萌生。
盛弋從回憶中抽神,發現許行霽還在等自己的問題,可『她想』這兩個字開了頭,剩下的話卻是吞吞吐吐的,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你想怎麼樣?」許行霽反問,看著盛弋糾結為難的模樣輕輕挑了下眉,索性反客為主,湊過去在她唇角輕輕親了一下:「你是想這樣麼?嗯?」
他想插科打諢,讓女孩兒忘記自己真正想問的。
而事實證明,他這個方法有效,盛弋愣了下,隨即熱度就蔓延到耳朵上了。
「你,」她無力地問:「你幹嘛啊?」
「你遲遲不說話。」許行霽聳了聳肩,無辜道:「我以為你想親一下,你昨晚還纏著我要接吻呢。」
「胡說。」盛弋聽不下去這『汙言穢語』,尷尬到腳趾都麻了:「我不信。」
「你真不信?」許行霽看著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害羞模樣,忍不住笑了:「你沒感覺你手指疼麼?」
經過許行霽這麼一提醒,盛弋才反應過來,她剛醒的時候就覺得全身疼指尖也疼,後來他進來和自己說話,她就忘了手上的疼痛了。
聞言盛弋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細長的指尖是有些紅腫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昨晚你回來就吵著要彈琴。」許行霽指了指外面,示意客廳的鋼琴:「大半夜的彈了快兩個小時,能不腫麼?」
而且是渾然忘我的狀態,都沒有停下休息過。
這些話盛弋是覺得有可信度的,她在喝醉前就想過家裡的琴,覺得酒後彈琴更加抒發了,雖然毫無章法。
但是她彈琴和『纏著許行霽接吻』能有什麼關聯?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似乎是知道盛弋那雙迷茫困惑的眼睛裡想著什麼,許行霽好心給她解答——
「彈著彈著,你就開始哭。」
「你應該知道酒後亂性這個成語吧?寶貝,還挺熱情。」
「在鋼琴上做了一次,感覺真不錯。」
……
怪不得她身上這麼疼,敢情是被琴鍵硌的。
霎時間,盛弋什麼都不想說了。因為她根本分不清許行霽說的是真話假話,自己反正是斷片了,酒醉後的記憶可以任由誰來隨便編造。
「我困了。」盛弋逃避似的躺回床上,拉高被子蓋住自己的臉,隔了一層布料的聲音悶悶的:「想休息,你…你去上班吧?」
她現在離婚說不出口,又不知道該怎麼質問自己膈應的事情,昨晚還一團亂麻,只覺得頭疼的厲害想自己靜靜,於是下了一個不動聲色的逐客令。
幸好,許行霽很快就離開了。
盛弋藏在被子裡,沒看到男生的眼睛在她縮起來之後,頃刻間就變的有些冷。許行霽無聲的看著那鼓起的被子幾秒中,然後才離開的。
手機響個不停,俞九西一直給他打電話催,而許行霽t 沒解決完這邊的事就一直拖著。
現在他終於能去公司了,卻不知道算不算解決完和盛弋之間的隔閡。
上了車,許行霽沒著急開去,而是坐在副駕駛上不緊不慢的點了根煙,狹長冷冽的雙眼在煙霧繚繞中輕輕眯起來。
他又不是傻子,哪裡看不出來小姑娘剛剛說的一半話都在騙人。她說自己沒事說了,但實際上是有事,她說自己沒有喜歡的人……可喝醉後真實的反應不會騙人。
她分明是喜歡著一個人,只是不願意告訴自己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許行霽羞慚挫敗異常惱怒的同時卻也忍不住多想……盛弋喜歡的那個人會不會是他?
否則,她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