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弋這時十七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直白又放肆的話。
睡……給睡……太過分了。
跌跌撞撞的跑回教室,時荔問她:「弋弋,你臉怎麼這麼紅的呀?」
盛弋除了在面對許行霽的事情以外,一向都是淡定且溫柔的,她用小手扇了扇風,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熱的,太陽太大了。」
林瀾六月份的天氣很熱,太陽很大,烤在身上確實火辣辣的。
但是,都沒有剛剛許行霽的那句話惹火。
他說他很挑的,接下來戚夏的回答盛弋都沒敢聽,就連忙跑走了。
迷茫到近乎無助的喜歡他的時候,盛弋也從來沒想過關於□□的任何問題,也從來沒想到過多年後她會和許行霽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做到了戚夏求而不得的事情,卻也不覺得開心。
甚至,還沒有她當年偷偷喜歡許行霽的時候來得開心。
那個時候,盛弋一股腦想的全是她要和許行霽考上一個學校,少年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偶爾學習一下成績也非常好。
所以她要努力追上他的步伐才行,等到了大學,或許就會有些不一樣。
都說暗戀是一個人的事情,是件很苦的事情,但在苦澀中偶爾也能憑藉幻想撿糖吃,而現在……似乎只有刀子吃了。
也許許行霽是那種只可遠觀,不能靠近的人。
他的美麗帶著毒。
只可惜她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而戚夏還是不明白,依舊是十年如一日的追著許行霽。
甚至在知道許行霽結婚的訊息後,戚夏還找過自己。
大概是看出來她和許行霽『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戚夏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眼神充滿憐憫——一幅你真是可悲,嫁給壓根不愛你的同情。
但盛弋對她的挑釁卻不以為然。
的確,許行霽不愛她,但他也不愛戚夏啊,真不知道後者哪裡來的底氣。
可能是因為盛弋看起來太好拿捏的樣子,末了,戚夏還主動要了她的微信,只是加上後她們的名字也是t 互相躺在列表裡積灰,從來沒有聯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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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弋漫不經心的想著,眼睛一目十行的掃完這通篇都在誇他們『夫妻感情和睦』的新聞報導,然後慢悠悠的把手機收了起來。
中國有句古話說的是『日子試過給自己看的,不是給外人掙面子的』,可到她和許行霽這裡,是完全反過來的。
因為這新聞,盛弋早上耽擱了幾分鐘時間,有些手忙腳亂的做完早餐後開車去上班,差一點點就遲到了。
今天或許就是有點不順,踩著點進了公司,還碰到前來視察的經理。
經理姓尤,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脾氣尖酸刻薄,以打壓員工積極性和自信心為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有三百六十天脾性都是不順的,見到盛弋,第一反應就是重重的『哼』了一聲。
尤經理指桑罵槐的大聲說:「我之前都說過年輕員工應該有點積極向上的心態,別總是踩點上班!一個個的身強力壯,就差那點時間啦。」
說完,他搖擺著他肥胖的身軀離開了。
盛弋等他走後才低眉順眼的回了自己的位置,輕了口氣,心裡也沒什麼波瀾。
畢竟她知道這經理也不是沖自己,就是個天生的壞脾氣罷了。
她在這公司工作了快要半年的時間,幾乎就沒見到尤經理開心過——五百強企業的中層,都是壓力之下誕生的奇葩。
暗戳戳的腹誹了一下經理,盛弋開啟電腦準備工作。
她大學時學的專業是建築設計,畢業後當然也會找相對口的工作,在這個行業裡女孩子其實並不受待見,大多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