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捱到車子在酒店門前停了下來,盛弋這才鬆了口氣,她立刻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往裡面走,連自己一直被許行霽拎著的包都顧不上了。
就好像車裡的空氣有毒,多待一秒都會窒息似的。
許行霽付了錢後不緊不慢地跟著,看著盛弋穿著紅裙的纖細背影有些倉惶,黑眸逐漸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
就算表面維持的再怎麼平靜,可看得出來,她還是心裡有起伏了——有這種波瀾就是好兆頭,要不然他會真的以為自己無論多麼努力都一無是處。
許行霽一向是一個自信驕傲的人。
雖然在盛弋面前這點傲骨都快被打擊的七零八落了,但他堅信早晚有一天,他可以慢慢的取代她心裡的那個人。
替身算什麼東西?他要上位。
和中海這邊的人約見的時間是十點鐘,兩個人在酒店吃完了早飯,就叫了輛車前往這邊的公司會議室。
和許行霽說的情況是一樣的,合同走到這一步基本就是細節核對,不會有太大問題,但這麼大的專案方方面面的細節核對起來也需要一些時間,等兩方都細細看過終於確認無誤簽訂後,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
「哈,正好午飯時間呢。」中海這邊的對接人員是個年輕小夥兒,姓徐,工作能力不錯,處理完這龐大的內容後也是鬆了口氣,隨後便熱情地邀請道:「一起吃個飯吧。」
東道主這邊要請客,他們自然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只是行西這邊就來了許行霽和盛弋兩個人,也用不著什麼異常莊重的待遇,在徐經理的張羅下,幾個人去了當地一家非常地道的中餐廳。
去了,那自然就是避免不了喝酒的。
「許總,年輕有為啊,不到三十歲就撐起了行西這個公司,還能全權接手這麼大的專案。」徐經理說兩句,就舉起杯子勸酒:「來,這杯敬你,必須幹了。」
國內的酒桌文化就是如此,說什麼不重要,喝的幹不乾脆才重要,許行霽也投桃報李的奉承兩句,抬手就把杯子裡的酒喝了個乾淨。
徐經理和中海其他的員工哈哈大笑,一看就開心得很,直說許行霽是爽快人。
在酒桌上爽快,那做生意也差不了。
盛弋對酒桌文化當然也是耳濡目染,畢竟盛家以前就是做生意的,她在一旁沉默的夾菜吃,只是偶爾忍不住看一下許行霽的腹部的位置。
他的胃不好,但作為行西的老闆交際應酬卻免不了喝酒,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唉?這位美麗的小姐怎麼不喝?」徐經理又舉著酒杯沖向盛弋,志得意滿地勸道:「哪有吃飯不喝酒的?來來來,喝兩杯。」
「徐總。」許行霽擋在盛弋的面前,聲音很客氣,但把酒杯推開的動作卻毋庸置疑:「他不會喝酒,我跟您喝。」
「這位t 小姐不是行西的員工麼?上午一直再跟著我們核對啊?」徐經理有些意外:「哪有來了酒桌不喝酒的?都是成年人了,難不成喝果汁麼?」
盛弋:「……」
她的確不會喝酒,但既然坐到這裡了,似乎一杯不喝也不好——起碼要給對面的頭兒一些面子。
思及於此,盛弋就要拿起桌上的酒杯,然而剛剛動作,手腕就被許行霽垂下的一直手抓住了。
並不用力,卻用了巧勁兒把她控的牢牢的。
「徐總,您別為難她了,她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許行霽笑了笑:「只是我帶來的人而已。」
「啊,原來……」徐經理恍然大悟,曖昧的一笑:「這位小姐原來是許總你的女朋友?那我倒是失禮了。只是坐都坐在這兒了,多少也喝一兩杯,給我個面子。」
只要上了酒桌,面子這東西就是大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