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大清亡了講究人人平等不連坐的社會風氣下,大家心裡就會不自覺的偏向許行霽,更別提許家和許淮北的手段如此卑劣。
一時間許家這幾十年的過往都被資深人士開扒,只要潔白的紙上有一粒墨點,就會被人理所當然的認為整張紙都髒了,更別說許家的這塊『墨點』還這麼大,這麼刺激。
扒皮行動沸沸揚揚,許家之前做的種種慈善甚至都被打上一個巨大的『?』了。
在這樣的輿論環境襯託下,許行霽彷彿成了被人迫害的小綿羊。
事實可能的確如此,但當許行霽看到標題為『許家三少被威脅後隱忍多年,忍無可忍曝光真相,當代被豪門黑暗迫害的天才少年……』
把許家形容的像□□一樣的惡勢力他無所謂,但是……他可不是被威脅。
許致堯t 的確常常威脅他,小時候用高爾夫球桿威脅他好好上學,長大了,又用馮詩詩的靈牌威脅他聯姻,但在抄襲風波這件事上,他還真的沒威脅他。
許行霽選擇緘口不言,單純是因為事發之後他第一時間檢視監控,在裡面發現的人是許淮北罷了。
他小時候剛剛到許家時,雖然那兩個『哥哥』表面上都是一樣的討厭他,對他厭惡到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但許行霽善於觀察,很快就發現許淮北和許辰然是不同的。
許辰然是真正被嬌慣壞了的存在,不管是人品還是能力都一塌糊塗,但從小被當作接班人培養的許淮北,比起自己卻也好不到哪兒去。
許行霽無意中撞見過許致堯打他,同樣用高爾夫球桿,同樣用打自己的方式……就像打一條狗。
但不同的是,許淮北和自己不一樣,他並不反抗,心甘情願的當那條狗。每次被許致堯打完,還能笑著舔上去,沒有尊嚴,甚至看不到人性。
那樣的人,讓許行霽厭惡。
只是不管厭惡還是什麼,本來許家的人也都和許行霽無關,如果不是十二歲那年,許淮北救過他一次的話。
許行霽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水,可偏偏那時許辰然受不了已經開始反抗的他,打罵已經不夠,在某天家中無人的時刻,許辰然粗暴的把他推進許家後花園深深的池子裡,然後就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許行霽不會水,像條死狗的在那裡掙紮了好久好久,也是第一次在許家毫無尊嚴的喊出了『救命』兩個字,但就算不斷地喊,也無法阻止身體下沉,鼻腔喉嚨裡被水嗆得生疼。
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但沒想到是平常根本不和他說一句話的許淮北救了他。
從那以後,許行霽一直都覺得自己欠許淮北一個人情。
直到他在監控裡看到打著來寧州『探望』他的旗號卻偷偷拿走他線稿的許淮北。
許行霽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被誣陷抄襲,自己心知肚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平常只在書房裡畫圖……瞎猜也能猜出來是誰幹的了。
畢竟也不是誰都有機會去那個書房的,許淮北來探望他?怎麼可能只是單純探望他?
但許行霽並沒有覺得傷心還是什麼,反而鬆了口氣——他不習慣欠人情,這次終於可以還了。
他直接找上了許淮北,都沒說監控的事情,對方就同樣坦蕩的承認了。
「你猜的對,是我乾的,其實你早晚能猜到,畢竟你的書房也沒幾個人能進去。」許淮北說著,有些無奈地一攤手:「抱歉,可我必須這麼做。」
許行霽長眉緩緩皺起:「能說理由麼?」
「當然可以。」許淮北笑起來:「老三,我不恨你,做這件事我只是聽父親的命令。」
操,永遠都是這樣,永遠都是許致堯的命令。
許行霽深吸一口氣,眉梢眼角染上幾分戾氣:「雖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