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雲有奶便是娘,瞧出來盛弋對『狂傲之氣的許總』並沒有多大的熱情,於是果斷放棄了繼續這一話題的打算。
看來許總這是單相思啊,她默默地想著。
飯後,按照慣例盛弋要睡一會兒午覺,醫院的空氣裡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她本來沒有睡午覺這個習慣的,但現在基本每天都要睡一會兒。
大概是因為總是不能安穩的睡一整晚,她左肩受傷的位置不能被壓到,因此只能側著睡放空傷口那裡,一個姿勢保持得久了就太累,半邊身子都是又酸又澀的。
但消炎的藥裡大概有安眠的作用,夏天午後在空調房裡,還是睡的很香的。
盛弋半夢半醒之間,隱約聽到病房門被敲了敲,然後『咔噠』開啟的聲音,來者腳步輕柔,緩緩地離她越來t 越近,直至站在她床邊。
「小雲。」她閉著眼,聲音囁嚅:「是來上藥了麼?」
每天這個時間進來的,也就是來幫她清理傷口上藥的胡小雲了,其他人也不能隨便進來。
結果耳邊聽到一聲低沉的輕笑。
盛弋怔了下,立刻睜開眼睛,頭頂是許行霽線條凌厲的臉,輪廓精緻,微微垂眸看著她,眉眼含笑。
他穿著米色的短袖和牛仔長褲,比起平日裡襯衫西褲的樣子看起來要更年輕花季,就像個男大學生,模樣多了幾分溫和。
「嗯……」盛弋愣了一下,匆忙要坐起身來,結果不小心就牽扯到肩上的傷口,疼的直皺眉。
「小心。」許行霽連忙扶了她一把,修長的大手隔著薄薄的病號服攥住女人細瘦的手臂時,肢體接觸讓兩個人心裡都是一顫。
「你,」盛弋說話聲音打了個磕絆,她撩了撩一邊的頭髮到耳後,趁機掙開許行霽抓著自己的手,輕聲問:「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住院這些天以來他倒是每天都來看自己的,但剋制有禮,張弛有度,比起探望更像是路過隨意看一眼,每次待的時間也就十分鐘左右,並不會讓人感覺到有壓力或者尷尬,也不會在午睡前後過來。
「疼不疼?」許行霽關心的卻是別的,他盯著盛弋單薄的肩,聲音裡多少帶了點著急:「剛才是不是扯到了?」
「沒什麼。」盛弋抬手輕輕按了下肩。
許行霽:「不用叫醫生來麼?」
「不用了,這幾天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有拉扯到的時候才會痛。」盛弋淡淡笑著搖了搖頭:「等著小雲一會兒來給我換藥就行。」
「每天這個時間是換藥時間麼?」許行霽頓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說:「但我尋思跟你談點事兒,就讓她先去忙別的去了。」
「……」盛弋無語了片刻,還是包容道:「那算了,一會兒換也行,什麼事啊?」
「一會兒換能行麼?」許行霽卻對時間把控十分嚴苛:「別耽誤了,弄的傷口發炎。」
盛弋平時又沒受過傷,怎麼會瞭解這些,懵懵地回:「應該沒事吧?」
許行霽嚴肅道:「不能指望著『應該』這兩個字。」
這是最不靠譜的兩個字。
「那你說怎麼辦啊?」盛弋也被他的各種找茬弄的不耐煩了:「小雲不是忙去了麼?」
許行霽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聞言笑了笑:「藥都在這兒,我幫你塗。」
本來誘導著說到這一步只是為了逗逗盛弋的,省的他們每次在這病房裡都過於正式,除了工作上的事情都沒什麼可說。
可現如今說完,被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瞧著,許行霽又開始慫了:「那個,我說笑……」
「行啊。」盛弋點了點頭,背對著他:「來吧。」
……發生了什麼?許行霽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女孩纖細筆直的腰身,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