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二十出頭的小男生, 走的時候哆哆嗦嗦淚流滿面的,許行霽趁著救護車還沒開走的時候正好看見, 他眯了眯眼,叮囑了俞九西一句:「盯著點這人, 不對勁兒。」
「嗯, 你先別操心了。」俞九西長眉緊鎖, 看了眼躺在車裡簡易床上的盛弋, 擔憂地問:「沒事兒吧?」
許行霽垂眸看了看已經因為受到驚嚇而暈過去的女孩兒,半晌後才輕聲道:「沒事兒。」
「我陪著就行。」
盛弋頭上的安全帽還沒摘下——也幸虧這東西救命了,否則當時來不及思考的把她推到地上, 萬一後腦磕到地面上的石頭就不好了。
她面色蒼白,一向殷紅的嘴唇毫無血色,巴掌臉被頭盔包著, 瘦弱的身子骨被沾著血色的潔白床單鋪墊, 整個人看起來可憐的不行。
「醫生。」許行霽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聲音有些嘶啞地問旁邊正在給盛弋清理傷口的醫生:「她不會有事吧。」
「暈過去是因為驚嚇過度, 肩膀上的傷口得縫針。」醫生言簡意賅地回答:「等回去打了麻藥才能縫, 還有頭部需要拍個ct。
「麻煩了。」許行霽一身桀驁的刺拔了個乾淨, 此刻是殷切不安的守著盛弋的, 還不忘補充:「縫針的時候…儘量不要留疤。」
盛弋大機率是不在意那些的人,但他記得女孩兒是喜歡穿吊帶和露肩的禮服的,所以還是不希望這個意外在她身上留下什麼印記。
「放心,我們會盡力。」醫生瞄了許行霽一眼,戲謔道:「小夥子對女朋友還挺好。」
許行霽勉強笑了笑,沒有解釋。
等到了醫院後醫生打了麻藥給盛弋縫完針,然後許行霽抱著她拍了個ct,結果是輕微腦震盪,那一下摔的是真不輕。
除了腦部和肩部有受傷以外,盛弋的肘部腰部也有輕微的軟組織挫傷,需要住院三天觀察靜養。
盛弋被護士打了一針鎮定劑來緩解衝擊,現在在病床上還睡的安穩,許行霽安置好她後正準備去辦住院手續時,旁邊的小護士忽然驚叫一聲:「呀,先生,您這腿也受傷了,怎麼不處理一下?」
經這麼一提醒許行霽垂眸看,才發現自己膝蓋往下的位置,血跡正透過深色的褲子布料滲出來。
估摸著這也是剛剛摔倒的時候弄的,許行霽修長的手指在唇前比劃了一下,示意小護士噤聲,自己率先走出了病房。
「先生,您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吧,縫合室就在旁邊。」護士接過他手中的單子:「住院護士臺就t 能辦,我先幫您放過去。」
她都這麼說了,許行霽也沒什麼好拒絕的,道了句謝就走進一旁的縫合室。
縫合室裡平常沒什麼人,只有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正背對著她配藥,聽到動靜頭也不回地說:「在椅子上稍微等會兒。」
許行霽依言坐下,得空給俞九西撥了個電話過去詢問情況。
「警察做完筆錄了,鄭國那小子說自己就是不小心。」俞九西周遭似乎是挺吵,他說話的聲音也有點大:「我覺得也就是這樣吧,他還能故意把石頭扔下來砸人不成?盛弋和工地裡任何人都沒仇沒怨的。」
許行霽聽了後冷冷地笑了聲,不以為然,他聲音懶洋洋地問:「來工地幹活之前不是有個簡易的登記表,寫著家庭成員的,你查過沒?」
「剛剛找小席給我翻了,林瀾本地人,就是普通家庭背景,父母開食雜店的。」俞九西頓了一下,聲音帶了幾分疑惑:「你覺得這事兒不是意外?」
「沒那麼簡單,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意外,那塊石頭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盛弋去的時候掉?」許行霽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點著沙發,黑眸沉冷:「而且我問過席澤,他說今天的施工安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