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響動停了一下,下一秒天花板上圍了一圈的壁燈亮起,柔和偏暗的光線並不刺激,但盛弋還是下意識地眯了眯眼,也看清了站在門口的人。
是十多天沒見到的許行霽,大晚上的還穿著一身西裝,像是剛從某個應酬場上下來的,白皙的臉色微微有些潮紅,眼睛是紅的,還透著一股子水汽。
空氣中透著一股淡淡的酒氣,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盛弋鼻尖敏銳的嗅到,還來不及驚訝,就下意識地問:「你喝酒了?」
「唔。」許行霽含糊的應了一聲,本來要走進去的腳此刻像是釘在了原地,聲音嘶啞:「你怎麼還沒下班?」
他修長的手指不住的摁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顯然是很難受。
「我加班,還有一點東西沒搞完。」盛弋站起來走到辦公室的冰箱前面,開啟翻找出了一包蜂蜜和幹檸檬片,辦公室裡的紙杯用完了,她問:「你有杯子麼?」
許行霽難受的厲害,他隨便找了個不知道誰的椅子坐了下來,一雙長腿胡亂的支稜著,聲音都被酒精泡的糯糯的:「我不用…那麼細緻的東西。」
平常口渴的時候,隨便拿個紙杯灌一口就得了
這樣的回答很符合許行霽的性子,盛弋一點也不意外,她無聲的翻了個白眼,拿起自己的杯子倒掉裡面的水,重新刷了刷後用溫水泡上檸檬片和攪拌開的蜂蜜,然後遞到許行霽面前。
「我的杯子,你不介意就喝了。」她言簡意賅。
許行霽『呵呵』的笑了兩聲,心滿意足的接了過來:「謝謝。」
盛弋和以前一樣,十分懂t 得該如何照顧人。
「不用謝。」盛弋等他喝完,伸手把杯子接了過來:「都是同事,今天換成別人我也會幫忙的。」
為了避免誤會,她還是解釋了一下。
許行霽聽著聽著,本來亮起的眼睛又慢慢沉下去——比外面的紅綠燈變的都快。
「你是說,」他重點永遠和別人不一樣,喝醉了也依舊敏銳:「換成別人你也會用你自己的杯子給他倒水喝?」
這公司裡可大多都是男同事!
盛弋不大想回答這種弱智問題,拿著杯子要走。
「別走。」然而卻被許行霽手急眼快的抓住手臂扯了回來,盛弋一個猝不及防,手中的杯子就被他搶了回去。
「歸我了。」他吝嗇鬼似的把杯子攥在手裡,一本正經:「多少錢,我給你。」
骨節修長的大手像是守財奴抱金磚似的抱著淺綠色的保溫杯,看起來怪搞笑的。
盛弋知道許行霽是真的喝醉了,也沒和他計較。
「你想要就送你吧。」她哄小孩似的問:「能鬆開我麼?」
「我沒喝到那麼醉。」許行霽皺眉,不滿她逗狗一樣的態度,伸手比劃了一下:「也就…半箱啤的,還摻了點白的。」
……
盛弋不大瞭解男人普遍是什麼酒量,但以自己三杯倒的標準衡量一下,她覺得這些都可以進醫院了。微微嘆了口氣,她納悶地問:「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
她記得以前的許行霽應酬方式更多是牌桌而非酒局。
「避免不了。」許行霽簡略的回答一句,雙眸看著落地窗外滿城燈火的夜色,這是一座真正的不夜城,晚上比白天還熱鬧。
他突然話家常一樣的問她:「盛弋,你知道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有多高麼?」
盛弋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518米。」
各個國家、城市的招牌建築,各種資料和知識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應該銘記於心的。
「是啊。」許行霽笑了笑,輕聲道:「我想設計一個更高的。」
「世界上最高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