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許行霽應了一聲,心裡多少有點淡淡的悵然。等回了林瀾,該用什麼藉口靠近盛弋呢?無論用什麼,也很難達到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了。
一想到這點,腦子裡復婚的念頭就愈發強烈,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還太快了,這點道理許行霽還是明白的。
他不敢打草驚蛇。
「你好點了麼?」盛弋興奮過後回神,走過去床邊拿了她從酒店服務生那裡要來的體溫計,素白的手伸過去遞給他:「測一□□溫。」
許行霽忍不住笑了下,接過來夾在腋下。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女孩兒穿著睡衣忙著收拾行李的場景,柔軟的燈光下彷彿整個人都散發著一層毛茸茸,莫名有種歲月靜好的味道,他不自覺地說:「弋弋,你真好。」
「許行霽。」正在蹲下收拾行李箱的盛弋脊背一僵,回頭睨了他一眼,唇角有著強忍著的笑意:「你真肉麻。」
後者拿出已經到時間了的溫度計,扯扯唇角:「你當我是燒昏頭了吧。」
盛弋一怔,站起來過去看——許行霽的體溫和昨天相差無幾,並沒下降,雖然精神看起來不錯。
「怎麼搞的?」她不解的喃喃道:「你不是吃退燒藥了麼?」
夢中情人近在咫尺,纖腰被寬容的綿柔睡衣本來是擋的嚴嚴實實,但微微抬手對著光線看體溫計的時候,上下兩截的衣服不自覺的向上竄,就露出來一小截白膩的軟雲。
從昨天到現在許行霽一直都處在『雞血』狀態裡,燒能退的下來才怪呢,不推波助瀾的把自己燒死就不錯了。
「弋弋。」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腰,小孩子耍賴似的嘟囔:「想抱抱你。」
「許行霽,你…」盛弋蹙眉,下意識的伸手就想推開他,但手碰到他骨感突出的肩,隔著薄薄的t恤布料也能感覺到掌下灼熱的溫度。
就…還是心軟了,盛弋抿了抿唇角,乾脆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著。
微微垂眸,能看到許行霽高挺的鼻樑正橫在相當曖昧的位置,但或許是現在他生病了的原因,就像是一隻打了蔫的老虎,並沒有什麼威懾感,也就不讓她覺得那麼不安了。
「許行霽。」盛弋想了想,說:「我想去醫院拆線後再回林瀾。」
「好。」他一口答應下來:「我陪你一起。」
「嗯。」盛弋笑笑:「順便吊個水。」
……
在中海的最後一個下午,兩個人是在醫院裡渡過的。
盛弋縫針的位置拆線很簡單,醫生動作利落,不一會兒就弄完了,女孩甚至沒感覺到疼,只是有點麻麻癢癢的。
「縫的挺細的,沒留什麼疤。」醫生弄完品評了一番,然後遞給她一管膏藥:「回去早中晚按時抹半個月,有癒合淡疤效果。」
盛弋拉起衣服蓋住那道細細的傷疤,接過後微微笑笑:「謝謝醫生。」
她是說真的,她並不太在t 意這裡的疤痕——又不是傷在了臉上,肩膀那個地方,露不露也沒什麼的。
意外之後別說疤了,能保住命就是最大的福氣了。
但許行霽顯然不是她這樣『隨遇而安』的心態,他看到女孩那漂亮白皙的肩膀上一道鮮明的肉色疤痕,心裡就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由於拆線這道插曲,吊水的時候男人也是一語不發的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清俊漂亮的眉目陰鬱凌厲。
盛弋坐在一旁陪著他,疑惑的偏頭:「你在想什麼?」
許行霽垂眸,想也不想地說:「想要是當初是我肩膀受傷就好了。」
盛弋沉默,怔然半晌後問他:「你很在意我肩膀上這道疤麼?」
有些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是會在意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