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答應了他的要求,畢竟她比誰都想更快的見到盛弋,只是在去群杉花園之前,她提出了要換一套衣服的請求。
「現在這個樣子,太難看了。」莊青垂眸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藍白條的病號服,有些狼狽的抿了抿唇:「是不是太難看了?還是換一套吧,我不想讓弋弋看到我這個樣子,她心裡該難受了。」
這女人曾經是無比體面t 的,每每出現在女兒面前就像她頭頂上的天一樣,是慈愛的媽媽也是嚴厲的信仰。
而現在年華逝去,容顏蒼老,就連正經的衣服也沒一件,看起來就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老嫗……縱然急不可耐,莊青也不像這個樣子去見盛弋。
許行霽沉吟片刻,應了下來。
「好。」他笑著說:「阿姨,您五官生的這麼好,隨便打扮一下應該就漂亮的不行。」
但凡他可以想哄騙一個人的時候,幾乎就沒有不成功的,莊青愣了一下,眉梢眼角劃過幾分開心的情緒:「小夥子,你是弋弋朋友麼?」
許行霽愣了一下:「我……」
「我們警車到了。」於慎思眼前一亮,開口打斷他的話,蹦下了車:「我先去盛家逮盛雲峰那個傢伙,你送阿姨去弋弋那裡吧。」
他快速地吩咐了一句許行霽,隨後就迫不及待的走了——有了手中這些證據,於慎思巴不得趕緊飛到盛家去捉人。
經過一天的合作,他們已經達成了階段性的合作意識,許行霽默默地瞟了一眼於慎思奔走的背影,沒說什麼,重新發動了車子。
許行霽開車帶莊青去了附近的一個廣場,任由她挑了一套衣服換上,然後又細心的帶著女人去理髮店盤了個頭髮才趕去群杉。
他和盛弋的手機通話一直沒斷過,知道她關注著這邊的一舉一動,不會著急的。
「小許。」莊青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路上她看著車中的鏡子,有些不安的摸了摸自己鬢邊的白髮:「我是不是已經變的太老太醜了?」
「你說弋弋她還能認出我來麼?」
作為一個母親,最害怕的事情無非是光輝形象在孩子心裡倒塌了。
「阿姨,她會的,您什麼樣子她都能認得出來。」許行霽修長的十指輕輕抓了下方向盤,喃喃自語似的嘀咕道:「那天在公交車站,幾秒鐘的時間裡,您一個側臉她就把您認出來了。」
「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得了臆想症。」
「但盛弋說就算您比十二年前消失的時候憔悴很多,看起來就像個蒼老的中年婦女,但她依然能看出來那就是她媽媽。」
車子停在群杉小區門口時,莊青已經把眼淚都擦乾淨了,只有眼睛有點紅。
她下了車,看著周圍這陌生卻又熟悉的環境,內心感慨萬千,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時間還是不敢往前走。她清晰地記得自己十幾年前在這兒買下的房子是幾號幾室,但……近鄉情怯。
正當這時,盛弋開啟小區的大鐵門跑了出來。
莊青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纖細若楊柳的女孩子跑到自己面前,一張巴掌臉白皙清麗,蹙起的秀眉間如翦春水,看著自己眼淚就噼裡啪啦的向下掉,珍珠似的。
「媽……」盛弋哭的抽抽噎噎,一把抱住莊青纖細的身體,她小臉埋在她頸窩,很快莊青就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在蔓延:「媽媽……」
小姑娘,很多地方還t 是沒變啊,還是愛哭,還是那麼漂亮,一眼就能看出是她的女兒,等比例放大的小天使。
這麼多年,幸虧盛弋有在很好很好的在長大。
莊青怔愣過後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曾經嚴厲的聲音現如今無比溫柔:「弋弋,長大了啊。」
作者有話說:
網路上有很多正常人被誣陷關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