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弋搖搖頭:「不用了。」
「這兒不好打車。」
「我說不用了。」盛弋忽然轉頭,聲音有些激烈:「我現在很煩,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女孩兒鮮少發火,這幾天的怒氣值比過去二十多年都多,剛剛就喊的有些沙啞的嗓子現如今更疼了t ,眼眶也紅紅的,在白皙的面板上尤為明顯,這次不像小羊了,像是小白兔。
明明罵人的是她,怎麼反倒要哭了?
許行霽覺得有點好笑,但女人的眼淚可能真的是這世界上最有用的武器,他聲音軟和了不少:「你打了人還哭?有沒有天理了。」
……
盛弋皺眉:「誰讓你胡說八道的。」
「我是不是胡說,你和那傻逼都知道。」許行霽難得很粗俗的罵人,顯然是被於慎思氣夠嗆,他敲了敲車前蓋:「上車,別讓我再重複了。」
盛弋心裡記掛著監控錄影的事情,沉默片刻還是上車了,並且坐到了副駕駛。
只是許行霽非要她上車送他回去,自己卻有點支撐不住了——抽菸喝酒連續幾天沒睡好覺都成次要的了,主要是手上的傷砸過玻璃,車蓋,隨便包紮了一下現在又和人激烈的打架。盛弋看到他手上綁著的繃帶髒汙下都滲出來血漬,隱隱約約有些發抖。
可許行霽的手倔強的在方向盤上握了兩下,還要直接開。
無聲的嘆了口氣,盛弋叫住他:「等一下。」
「我要去買點東西。」
旁邊就有一家藥店,五分鐘後,盛弋拿著一包東西回到了車裡。
「手伸出來。」她命令,然後從袋子裡拿出棉簽和消毒藥水,許行霽怔怔的看著她,他唇角有些倔強地抿了抿,半晌後猶豫的伸過去,總覺得……把傷口展示給女人看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盛弋心裡根本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旖旎心思,她想的很簡單,只是單純不想讓許行霽手上那傷口感染了而已,畢竟看起來挺嚴重的。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小心的拆開了纏在他手上的繃帶,看到那隻本來修長白皙的大手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傷口時,盛弋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會這麼嚴重?
許行霽骨節上有不少被那天晚上的碎玻璃扎進去的口子,深深淺淺,不容易結痂卻很容易撕裂,而他之後又是捶車又是打架的舉動,無疑是讓這傷口一次一次的撕裂。
「你怎麼回事?」盛弋深吸一口氣,抬頭質問他:「這手不想要了麼?」
許行霽沒說話,她也沒執著的繼續問,而是用棉簽蘸著紫藥水給他清理傷口,她一手捧著他的手,另外一隻手的動作很小心翼翼,其實盛弋只是做事認真,但看上去就有一種怕把人弄疼了的珍惜感。
女孩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白皙光滑的面板上打出一道淡淡的陰影,許行霽手指很麻木的任由她擺弄,但心頭卻彷彿有根羽毛來回的亂劃拉。
腦中電光火石的閃過之前很多個雨夜的時候,女孩細心的熱好膏藥幫他敷上,溫柔且耐心。
呵,自己這個替身當的還挺值,不知不覺中一直都在被盛弋照顧,甚至是寵溺。
以至於他都被嬌慣壞了,開始無法接受盛弋要和他離婚這個事實了。
盛弋用棉簽幫許行霽消毒之後t 又塗了一層消炎藥,然後才用紗布幫他把左手慢慢的纏好,末了剪刀剪斷,打了個簡單的結。
「暫時先不要沾水了。」盛弋囑咐了一句,抬頭看到許行霽那毛茸茸亂糟糟的頭髮下淤青破裂的唇角,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無奈地搖了搖頭,盛弋用還沒扔掉的棉簽又塗了塗他的唇角。
一年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