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嬤嬤搖頭嘆道:「若真是侯爺……」
話還未說完,院裡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三人立即噤聲。
季嬤嬤整理書案,碧喜出去燒水沏茶,林月芽悶坐在床上。
李蕭寒一進門就覺出不對,他從淨房出來,坐到林月芽身側,拉過她的手道:「怎地臉色如此差,可是哪裡不舒服?」
林月芽下意識就將手抽了回去,她搖搖頭,沒有張口。
季嬤嬤趕忙補話道:「姑娘是餓了,這兩日胃裡不舒服。」
李蕭寒這邊還想問什麼,小桃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進來。
「姑娘,這是李子糕,廚房還剩了一些,我就都給您端來了。」
小桃將盤子放到桌上,沖李蕭寒行了一禮。
李蕭寒起身到桌前,用帕子墊著手,捏起一塊兒李子糕拿到林月芽面前。
林月芽方才的確是饞了,可是一想到季嬤嬤的話,她瞬間沒了胃口。
季嬤嬤朝這邊看了一眼,心裡很是著急,暗責林月芽笨,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和不知道討好侯爺。
偏這侯爺也是賤毛病,不氣也不惱,捏著那李子糕咬了一口,蹙眉道:「果真難吃。」
轉身又丟回桌上。
李蕭寒吩咐夏河去備馬車,又將屋裡人揮退,他再次坐到林月芽身旁,望著那張寫滿煩悶的臉道:「我帶你出去吃?」
林月芽扯了下唇角:都這樣晚了,出去吃風拉屁麼?
李蕭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伸手捏住她臉頰,不滿道:「以後莫要說這樣的汙言碎語。」
林月芽沒好氣地向他手背拍去,卻被李蕭寒反手握住,他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地摩挲,「月芽,過幾日你生辰,我想送你一件生辰禮。」
林月芽微微一怔,若不是李蕭寒提醒,她甚至忘了她的生辰禮是哪一日。
見她垂眸不語,李蕭寒少見的溫聲問道:「你不好奇是什麼嗎?」
林月芽從未收過生辰禮,兒時娘親還未病倒時,每年到了她生辰這日,娘親都會煮一個雞蛋給她,還會拿雞蛋在她頭上輕輕滾動一圈,笑著說她家月芽身體會健健康康,無病無災。
夜裡還會煮一碗麵條給她,放幾片菜葉,淋幾滴香油,她能吃得連湯都不剩。
林月芽想到這兒,眼眶不由發酸,離家這麼多年,她頭一次這樣想娘親,不知道她身子康復了沒有,可曾也這般想她。
可隨即想到臨分別那晚,娘親哭著讓她一輩子都不要回去時,林月芽無奈地合上雙眼,不經意間將手落在小腹上。
她長出一口氣,睜開眼望著李蕭寒搖頭:不必好奇,侯爺送的自然是好東西。
「嗯。」李蕭寒起身朝她伸手,「於你我而言,是最好也是最重要的東西。」
林月芽眉心微蹙,還未及多想,便被李蕭寒拉起,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兩人一道上長廊,來到馬車前,他不僅未鬆開手,且還替她略微將裙擺提起。
永安侯府外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四處一片漆黑,靜得有幾分嚇人。
林月芽上馬車的時候,下意識就將李蕭寒的手握得緊緊的。
兩人一進馬車,李蕭寒就將她腰身攬在懷中,「莫要怕,有我在。」
車廂裡懸掛著一盞小燈,隨著馬車的晃動忽明忽暗,林月芽眉心緊蹙,雙唇也用力抿著,馬車每搖晃一下,她胃裡便翻湧一陣。
最後實在忍不住,她推開李蕭寒,立即掀開車簾對著外面的一片黑暗乾嘔起來。
李蕭寒立即將馬車叫停,林月芽想起季嬤嬤方才說得,懷孕的初期便會這般時常嘔吐,便倉皇地回頭看李蕭寒,見他神色如常,只是帶著幾分擔憂,便鬆了口氣,解釋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