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不容拒絕直接上去讓林月芽躺下,又幫她拉好被子,林月芽伸手拉住碧喜的袖子,輕輕開口:對不起,麻煩你了。
碧喜嘆了聲氣,轉身去窗邊坐下。
秋日午後的日光透過薄窗,灑向小屋,小屋內逐漸溫暖。
院裡幾個婢女提著水向主屋走去。
林月芽迷迷糊糊醒來,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立刻就醒了神,連忙來到窗前看。
碧喜不留神就打了盹兒,這會兒也醒過來,她對林月芽連連抱歉,看到春蘿從裡面出來,忙推門出去問。
很快碧喜就回來了,只是她說話時,有些猶豫,「侯爺是回來了,但他正要……」
林月芽耳中只有「侯爺」二字,聽到這兩個字,她眼前閃過一絲光亮,立刻就朝外面走。
最基本的規矩林月芽還是懂的,沒有傳見,侯爺肯定不能輕易見到。
林月芽無措地站在主屋外,看著婢女進進出出,有幾個婢女看到她時,瞧不起的神色不加掩飾地寫在臉上。
林月芽將頭垂得更低,直到夏河出來喚她,她才敢抬起腦袋。
「愣著幹嘛,侯爺喚你進去伺候。」夏河現在懷疑這女人不僅啞,可能耳朵也有問題。
林月芽確定她沒有聽錯,這才敢提步往裡面走。
再度踏入這間屋子,林月芽恍惚間又回到那個晚上。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床榻的方向,快步就朝方才婢女們出來的那間屋子走去。
她立在門前,雙拳下意識握住,掌心被指尖戳得發白,小臂也在微微顫抖。
隔著門,林月芽聽到裡面傳來水流的聲音,她勻了幾個呼吸,抬手在門上輕叩。
「進來。」李蕭寒那頗為熟悉的聲音響起。
林月芽的手放在門上,準備推時,又忽然收回。
她對李蕭寒,到底還是怕的。
李蕭寒在裡面等了一陣,未見林月芽進來,便又喚了一聲。
怕歸怕,終究還是要當面說清的,他親口答應過她的,不是麼?
林月芽咬牙將門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屏風,屏風前放著一個梨花木矮案幾,上面擺著一壺茶和一盤糕點。
屋裡還點著安神的香,林月芽不知那是什麼香,只是覺得好聞,特別好聞,她沒忍住深吸了一下。
這裡明顯要比外面暖和,想來是燒了炭盆的緣故。
「你有事尋我?」
屏風後傳來李蕭寒疲憊的聲音。
透過屏風,依稀可見一個木桶的輪廓,再加上方才的水流聲,以及四周氤氳的水汽,林月芽終於反應過來這間屋子是什麼地方。
她臉頰頓時升溫,轉頭就要出去。
「夏河說,你尋我有急事。」李蕭寒的聲音再度響起。
林月芽拉門的手僵在原處。
李蕭寒繼續道:「明日我有事要外出,恐一段時間後才能回來,你若是有急事,現下便說。」
她自然想現在就說,可是、可是在這裡怎麼說?
她又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做唇形和比劃,也就是說,她需要面對面和李蕭寒解釋。
李蕭寒顯然是不耐煩了,他冷冷道:「若不是要緊事,日後再說。」
不能等了。
林月芽索性又轉過身,她抿著唇朝屏風的方向挪步。
聽到腳步聲朝這邊過來,李蕭寒又道:「把桂花糕端進來。」
林月芽低頭看著面前那盤糕點。
原來是桂花糕啊,怪不得這樣好聞,林月芽上一次吃桂花糕,還是十年前。
那日家裡來了不少人,每個人都喜笑顏開,手裡還備著禮。母親也在笑,可林月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