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有如此差錯?
季嬤嬤聽完後,一口氣憋在胸口,許久才緩緩撥出,「那可同侯爺說清了?」
林月芽也不知到底說清沒有,這當中的事,一時間三言兩語解釋不出。
見她垂眸不語,季嬤嬤心下便已有了結論。她警惕地四下張望一番後,才又低低地道:「月芽,斷了出侯府的念頭。」
林月芽愣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季嬤嬤握住林月芽的手,懇切地道:「我進府時,侯爺才剛至兩歲,這二十年中,從未有一個女子能進他的門,外面那些個女人想盡什麼辦法都進不來,你隨口一句話,當真就能進來麼?月芽啊,聽嬤嬤一句勸吧……」
林月芽鬆開季嬤嬤的手,噙著淚沖她搖頭。
「孩子啊,」季嬤嬤又一把將她的手緊緊握住,眼中亦是浮出淚水,「不管如何,侯爺如今是對你上了心的,你若是執意要走,惹惱了他對你一點好處也沒啊!」
林月芽搖頭道:不會的,侯爺答應我了,他會放我走的。
她不明白,明明是李蕭寒的錯,為何所有人都要來勸她,碧喜勸她,春蘿勸她,如今就連季嬤嬤也要勸她。
季嬤嬤見一時半會兒說不通,便只能在她手背上又拍了幾下,「月芽,凡是莫要強求,不管侯爺怎麼說,你定不要硬來。」
見林月芽緊抿著唇不肯鬆口,季嬤嬤只好無奈道:「實在不行,還有別的法子。」
別的法子?林月芽忽地抬眼看她。
季嬤嬤沒再說下去,只是沖林月芽手背上拍了幾下。
與季嬤嬤分開後,林月芽回去便開始練字。
三日期限眨眼便到。
這日一早,李蕭寒從大理寺回來,他沒用午膳,直接將林月芽叫來書房。
林月芽進來時,眼下微微發青,一看便知這幾日是下了功夫在練字。
李蕭寒對她的態度很滿意,自然對她努力的成果更為滿意。
林月芽瞧出今日李蕭寒心情似乎不錯,待他檢查時,還特意將書案上盞茶恭敬地遞上。
倒是極有眼色,李蕭寒接過茶盞時,看了林月芽一眼。
林月芽不急不躁,耐心地站在旁邊等他。
可等了許久,等到林月芽手心已被汗水浸濕,也未見李蕭寒有任何表示。
林月芽沉不住氣了,她來到李蕭寒面前,再次跪下。
李蕭寒放下手中茶盞,起身道:「這便等不及了?」
林月芽沒說話,抿著唇望他。
李蕭寒理著衣袖道:「起來。」
林月芽不起。
李蕭寒看她,「你不是要離開侯府麼,怎麼,不願走了?」
林月芽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李蕭寒在說什麼,先是不可置信,隨後笑意便浮現在臉上。
她起身沖李蕭寒深深鞠了一躬,並笑著對他道:謝謝侯爺。
李蕭寒目光在那對兒好看的梨渦上停留一瞬,很快移開。
他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待走到門檻處才發覺林月芽沒有跟上來,於是轉身對她道:「若是不走,我便反悔了。」
這、這就走麼?林月芽來不及多想,連忙追了上去。
路過那間小屋時,林月芽看到碧喜在窗後看她,林月芽不敢去解釋,也來不及收拾東西。她怕李蕭寒一個不高興就後悔,只得腳步不停得緊緊跟在他身後。
侯府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
竟連馬車都備好了?
林月芽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可李蕭寒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兩步便登上馬車,直接坐了進去。
身後夏河催促著林月芽,「林姑娘還不上車,是不打算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