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樣東西是收集冊下面的信。
費行雲還如她之前送他禮物的時候,問她什麼時候拆開。許平憂動作僵了一秒,抒發感情的詞彙也卡住,頓了半晌,才終於跟貓似的,小聲說了一句。
「……都行。」
唯獨,少女的眼神發亮。
……
完蛋了。
費行雲想,神仙上帝也難救,他完蛋了。
……
四周都是暗色。卡座中,鋪天蓋地翻湧的空氣幾乎把人壓迫得喘不過氣。
他隨手拿過來一把吉他,原本也是有所準備,可跟她比起來,好像都成了陪襯。
不對,在他眼裡,世界都是陪襯。
……
吉他在一側軟座,孤零零地倒下了。
許平憂還在發懵,心尖微顫,一股熾熱的、蓬勃的氣息已經貼上她的耳垂,「y dear,how can i tell you……」
許平憂的下巴被托住,腰被扶穩,整個人發起抖,閉著眼,陷入一片帶著檸檬味酒精的雲朵。
先是耳垂,再是唇瓣。
費行雲其實根本不是那麼溫柔的人。只是在她這裡,總要多一點耐心,多一點剋制,多一點自我提示。
「我原本準備了一首曲子給你,」他的聲音比在臺上還要啞,貼在她的唇瓣處,氣息湧動,慢條斯理地說著話,一個字一個字,親暱非常,「……《蝴蝶與荊棘》……不過我改主意了,改天再唱吧。」
許平憂感覺自己快化了,聲音也是抖的,「為什……」
話沒說完,面前人再次壓了過來。
裝傻充愣沒用,害怕也沒用。
費行雲像食物鏈頂端的狩獵者,半強硬地困住人,輕咬她的唇瓣,有些不捨得也顧不上那麼多。
什麼溫柔、慢慢來……何必呢,他就是怎麼想,就怎麼做了。和舞臺上一樣。
他強勢地用舌尖叩門,好半天,終於感覺有人顫顫巍巍,堅持不住地投降。於是悶笑著,伸手給她最後一點憐憫——更加用力地扶住她的腰,要她不必自己吃力地維持這個姿勢。
吐息之間,費行雲的鼻音濕潤,頭一次在她面前顯出幾分獠牙兇相。
「這麼乖啊。」他故意低聲輕喃。
許平憂完全反應不過來了。她從來沒有這方面的體驗,哪裡想得到第一次就是這樣的、這樣的……
他闖進她的唇齒之間,攪弄了個翻天覆地,呼吸間全是熱氣。許平憂人坐著,卻腰身發軟,雙腿發麻,只能依靠本能,下意識用手撐住侵略者的肩頭。偏偏有人又是無袖,肌膚接觸,少年人的熱度根本逼迫得人無處躲藏。
「……嗚。」
他熱烈地吻她,開始像親吻一朵花間蝴蝶,後來像處置一朵雲,勾著她吸吮、纏咬。
這是他的告白和宣告。
費行雲的方式。
親吻最熱處,他在最近的距離看住她的眼睛,落下的吻又濕又重,舔過唇齒上顎,無一處可能逃脫。人是他的,情緒是他的,顫抖卻滾燙的心也是他的。
費行雲的眼睛好看,天生帶笑,此刻凝望著她,攜風帶雨,凝結出無法言說的萬般情感。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們原來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
「y butterfly……」
許平憂快要熱得喘不過氣,只聽到他的輕聲低語,與強硬的親暱截然不同——
「……我想我會一直呆在你身邊。」
和又野又強硬的動作映襯,溫柔極了。
作者有話說:
本章的那句歌詞出自《飛鳥集》。
學生時代和成人禮的最後一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