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輕貼, 卻沒有即刻變得纏綿,而是若有若無、巡禮般地輕輕說起話。
「你送什麼我都開心,」他答得坦蕩,「這不是一直在看你?」
費行雲的手指掠過她鎖骨處的蝴蝶,想起很久之前的夏日雨夜, 他同時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兩樣東西,自此以後的生日再也沒有那麼叫人難忘過。
這次同行的時候, 王延罵他現在簡直就像個剛談戀愛的愣頭青,恨不得天天黏黏糊糊, 連出個差也記掛著之後的安排, 也不知道以前怎麼對著那麼多姑娘的追求無動於衷。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用一本書扔他, 閉上眼睛養神。
「難道你談戀愛不想見人?」
他問得很輕巧, 態度直率, 反倒讓王延啞口無言。
如果一段戀情不與愛人在一塊兒,不表達自己的想法,那又從哪裡找戀這個字的說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方式,只是在他這裡從來都是直接和熱烈,認準了一個就是一個,想要和她呆在一起也是本能。
許平憂第二天要拍戲,做什麼事都不方便,他挺可惜。
不過就算不做,他也沒打算就這麼老老實實下去。
許平憂臨睡前洗漱,才擦淨臉,被人伸手自上而下地攬住腰,親在耳側,又埋在肩頭。拍戲時,演員總要對自己的狀態多加在意,許平憂沒辦法,就這麼『背』著一個人進到臥室,坐在梳妝檯前慢慢地擦臉。就這麼個工夫,他也要湊在她身側,將人抱在膝上埋在頸側。
「熱……」
許平憂對抗不了,只能拿出客觀條件,試圖曉之以理。
他同樣拿出客觀條件,自下而上地看她的眼睛,只說三個字:「生日啊。」尾音拖得很長,又可憐又強硬。
費行雲真的很像一隻佔有慾旺盛的大型犬類,英俊的外表最為唬人。
她雖然一直有這樣的想法,但直到今天才能確定這件事絕不作假——真神奇,她怎麼會覺得這樣一個人可憐可愛的?
此時此刻,費行雲靜靜地閉上眼,自鼻腔裡『嗯』一聲,她也沒辦法,只能意會過來,將自己的護膚品同樣往他臉上招呼一遍,全按流程步驟。
因為職業原因,她從來沒缺過這些東西,這會兒也很大方,說著等拍完回去,將家裡同品牌的東西分給他。以前常看網上說情侶當中,男方有很多東西大概都是接手自女方,她還不以為意,沒想到時至今日會有同樣的經歷。
最後躺進被窩裡,兩個人從上到下的香味都是相同的。
費行雲回國沒多久,時差還在調整,又千里迢迢來探班,這會兒也是真的有點累了,單手捉著她的手製在她身後,另一手託著她的下巴吻了一會兒,眼神蒙上一層朦朧。
許平憂少有看他這樣,眨了眨眼,盯得專心致志。費行雲頭垂了一秒,又慢慢地睜開,與她對視。
「啊。」
許平憂忽然想起什麼,自灼熱間掙脫開,「你剛剛是不是沒有許願?」
費行雲這會兒正是憊懶的時候,用鼻音慢慢地答她,把人摟在懷裡,迷迷糊糊地就要親過來,被人捂住唇瓣,才慢慢地說:「我沒什麼願望。」
而且,如果要依靠老天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去實現自己的欲求,根本不是他的作風。
他小時候的願望是能與音樂相伴終身,現在的願望早就親手經由他自己實現,如果不是種種因由,或許還能更早。
「真要說的話,」費行雲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頸後帶,輕輕翻身,便讓人躺在了他的胸口,學她剛剛的稱呼,無奈地說,「『行雲哥哥』想走之前多充會兒電……」
「可以嗎?」他半眯著眼睛,盯著她笑,又乖又熱。
……
怎麼可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