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行雲,」她低低地說,一點也不像新聞上寫的冷淡內斂,「怎麼辦,我好像有點……」
許平憂有點不好意思,「有點太想見你了。」
……
二十九號當天,恰逢天氣正佳,艷陽高照,夏日一絲風也無。
白天拍了整整一天的戶外戲,許平憂幾乎是剛一走進空調開著的酒店,就感受到『如蒙大赦』這四個字所描繪的心緒與情境為何。她人倒在床上在休息了片刻,立刻又起身,跳起來去問東子自己訂的東西是不是已放到了自己房間。
「早辦好了,放心吧平憂姐。」
東子在這些事情上一向靠譜,肯定地同她打包票。
時間走到將近八點的時候,豆豆拎著一盒蛋糕走進她的房間,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陪她一起佈置起外間的裝飾。
兩個人研究了許久,用氣筒打了氣球,掛了彩帶,一同做起迎接壽星的準備。
拍戲往往一拍就是幾個月,為了方便平時偶爾來人談事情聊劇本,許平憂便長期訂下一間套房,倒是方便了這會兒容納幾個人,也方便掛了些氣球裝飾辦起生日派對。
一小時後,壽星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格,依舊背著單肩包到場,乾脆利落。
人到了,該準備好的東西也都準備妥當,豆豆和東子主動要善解人意地退場,也被壽星一抬頭,很自然地叫得留了下來。
費行雲一貫很擅長跟人打交道。
雖然他同兩個人的來往不算多,可才聊過幾句,很快便用音樂和遊戲兩個話題分別和兩個人談開。兩人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從緊張到放鬆,東子的稱呼更是從『費老師』不知不覺地變成了『行雲哥』,什麼情緒轉變都寫在臉上。
許平憂沒聽過人這樣叫他,還覺得有些新鮮,也跟著喊了幾聲。
豆豆開始還堅持叫著小費老師畢恭畢敬,四個人聊到了一會兒,才本性畢露,粉絲似的打探起許多當年的樂隊小故事。不過謹慎也謹慎,說的是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什麼都不答。
費行雲在這種場面總是如魚得水,答得簡短,並不涉及樂隊成員的隱私,卻也能滿足粉絲的心理。
明天還要拍戲,許平憂聽他們天南海北地聊,跟壽星碰過杯,抿過一口酒就算了。費行雲掃過一眼,順便從她手裡接過開了的易拉罐,一邊慢慢地喝,慢慢地答,看不出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豆豆提到《jt like a fool》的首唱live,當然也沒漏過他當夜一時興起,跳下舞臺給歌迷送花的小插曲……他就氣定神閒地瞥過一眼許平憂,揚眉笑了笑。許平憂左看右看,當即拿過一旁自己準備好的花束,恭恭敬敬地送上,很一副知錯就改的樣子。
「玫瑰送給她了。」
費行雲抬了下下巴。
重點不在花,而在玫瑰送人之後發生的事情,她同他後臺相見,狠心得很。
許平憂頓時大感不妙,當即要將身邊裝禮物的箱子挪過來。
一臺價值不菲的technics唱片機,至少從客觀上看,應該是拿得出手的送給音樂製作人的禮物。她研究了一段時間,對於這樣禮物不說有百分百的信心,但至少比起第一次送他禮物要自信許多。
但沒想到事出突然,會意外被人舊事重提。
……
半小時後,送走豆豆和東子,她人回過身,看費行雲慢悠悠地拆開箱子的動作,抿了抿唇,彷彿重新回到第一次送他禮物時的情形和心理,心中忐忑,七上八下。
費行雲拆開箱子,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很自覺地坐到他身旁,卻聽到他將東西看了看,慢慢地嘆了口氣。
「唉……」
許平憂心頭一緊,盯住他